“皇祖母能明白就好了。”賀蘭堯道,“以皇祖母的地位,想要跟您套近乎的人可是太多了,興許這靜嬪仗著自己與母妃相似,又知道您喜歡母妃,便自以為能得到您的庇佑也說不定,當然,也有可能是孫兒想多了,只是希望皇祖母不要輕信他人才好。”
“哀家明白,小十也是為了哀家好。”太后道,“或許是哀家真的老糊塗了,賢妃只有一個,沒幾個人能像她那樣的。”
“皇祖母不糊塗。”蘇驚羽連忙道,“可能是皇祖母太思念母妃了,可惜母妃無法潛入宮裡來探望您。”
“還是別讓她來了,你們也知道皇帝的性格,被他發現還得了,只怕到那時候哀家出馬都無用,莫要冒這樣的風險。”太后悠悠嘆息一聲,“哀家知道她平安就好了,今日召你們來,也沒有別的事,就是想跟你們說說話,順便看一看新來的靜嬪,原本以為你們會高興的,想不到你二人都不喜歡她。”
“不熟悉的人,可不敢輕易有好感呢。”賀蘭堯道,“皇祖母,咱們不提她了,說點別的吧。”
正說著話,倏然間殿外有一名宮人跑了進來,道:“寧王殿下,太子殿下知道您來了,便想請您過去幫他個忙,他忙得有些走不開,便不能來這兒了,您過去一趟吧。”
賀蘭堯聞言,看了一眼太后,“皇祖母,那我……”
“去吧。”太后道,“驚羽在這兒陪哀家說話就行了,太子找你興許有什麼要緊事,你現在便過去吧。”
“好,皇祖母,我先失陪。”賀蘭堯說著,便起身離開了。
賀蘭平與他已經許久不曾交流過了,他也說過不想與之來往,這次賀蘭平喊他去,多半是有重要的事要當面談,否則他不會派人來請。
最近重要的事兒,似乎只有九龍鼎。
賀蘭堯隨著宮人一路走向東宮,經過一個花欄小道,瞥見不遠處的涼亭裡有一抹身影,正是才見過面不久的靜嬪。
賀蘭堯腳下的步子一頓,朝宮人道:“你且在這兒等等。”
說完,便走向了那個涼亭。
同一時,靜嬪正在涼亭內撫琴。
餘光瞥見一道人影走近,她轉過頭,看見來人是賀蘭堯,便起身,笑道:“寧王殿下,我們又見面了。”
賀蘭堯不語,只是望著她的面容,目光清冷。
靜嬪見他盯著自己的臉看,頓時有些不太自然,“寧王殿下這麼看著我做什麼?我知道自己比不上殿下的母親,也從不妄想過要與她相比,能與她長得相似,已經是我的福氣了。”
“不用緊張。”賀蘭堯開口,聲線不疾不徐,“本王不是來數落靜嬪娘娘的。”
靜嬪道:“那……寧王殿下還有什麼事?”
賀蘭堯望著她,忽然冷冽一笑:“也沒什麼事兒,只是想看看你這張臉,是真是假。”
靜嬪聞言,眸底霎時掠過一絲驚訝。
“寧王殿下這是什麼意思?”靜嬪訝然道,“請恕我聽不懂你的話。”
“娘娘也許不知道,本王對易容術也算是精通。”賀蘭堯笑道,“你這張臉看上去……有點兒假。”
賀蘭堯說著,湊近了幾分,似乎想要看得更清。
“殿下請自重!”靜嬪後退了兩步,語氣急促,“殿下,總不能因為我像您的母親,您就如此針對我!”
“我何時針對你了?”賀蘭堯不鹹不淡道,“不用我針對你,多的是人會來針對你的。”
說到這兒,他低笑一聲,轉身離開。
而他身後,靜嬪望著他的背影,磨了磨牙。
這廝到底是什麼意思?!
她的手心,隱隱有冷汗冒出。
她方才可真怕賀蘭堯來撕她的臉皮。
然而賀蘭堯只是那麼一說,什麼都不幹,更讓她有些心裡沒底。
這廝到底懷疑了什麼?
……
賀蘭堯繼續走向東宮,腦海中浮現剛才靜嬪的神色。
慌張,不安,又透露出幾分心虛。
起初他只是覺得此女不單純,在青鏡宮內多打量了幾眼,發現她的膚色有些不太尋常。
白皙之中泛著蒼白,沒有紅潤之感,不似正常人,只有兩種可能性,要麼,是她生了病,那蒼白可以解釋為有些病態,要麼,就是假臉。
那蒼白倒也不是太明顯,正常人不會去注意,因為她看起來精神氣並不差。
既然精神好,為何臉色不正常?
也許可以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