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你是對我不耐煩了?”古月南柯笑了笑,“我想聽聽殿下的理由。”
她此刻渾然不知自己的性命已經在對方掌握中,只以為賀蘭平又是來恐嚇威脅的。
畢竟被他恐嚇威脅也不是頭一次。
“織錦上的麝香,是你乾的吧?”賀蘭平道,“不止這件事,再往前數,你還搗過好幾次鬼,你自己心裡清楚。”
“殿下說的我聽不明白。”古月南柯面無表情道,“織錦的事與我何干?又不是我送給德妃的,我只不過是因為這個事與蘇驚羽爭執了一番,沒爭過她,便被父皇責罰在這兒抄經了,這事只不過是一場誤會,殿下怎麼又往我身上潑髒水?”
“潑髒水?”賀蘭平聽到這個詞,彷彿像是聽見了什麼笑話,“你還需要他人給你潑髒水麼?你已經一身黑了,從裡到外,從皮到骨。”
古月南柯對賀蘭平的諷刺毫不在意,“殿下若是為了織錦的事來找我算賬,那你可是白來了,沒做過的事兒,我可不會承認,殿下別總是把什麼破事都往我頭上扣。”
“你不承認也罷,總之你我心裡都有數,事到如今你還要裝作無辜,但本宮也無話可說。”賀蘭堯唇角的笑意漸涼,“反正不久之後你便要歸於塵土,再讓你胡說幾句也無妨,就當是本宮對你寬容了。”
古月南柯聞言,心中霎時警惕。
為何賀蘭平說這話的時候,口氣那麼篤定,似乎……已經下定決心要殺她了。
“賀蘭平,我嫁給你才多久?這麼快你就沉不住氣,你是想瓦解了赤南國與出雲國的結盟?兩國才通商多久,你就要如此對待我,我死了,你拿什麼去維護兩國關係?還是說,你並不在乎你登基之後少一個盟國?我赤南國在你眼裡,就沒有半點兒分量?你以為出雲國能比赤南國強大多少?”
古月南柯望著賀蘭平,強作鎮定。
而就在下一刻,她覺得腹中有些不適。
一開始只是不舒服,片刻之後,竟開始隱隱作疼,那感覺從腹部一直蔓延到心口處,讓她下意識地捂住了胸膛,抬眸,難以置信地望著賀蘭平。
賀蘭平只是冷漠地望著她,“知道自己是什麼時候中毒的麼?”
古月南柯望向面前的茶杯。
回想起賀蘭平進屋之後,到此刻,她入口的東西只有這杯茶?
賀蘭平是在何時下毒的?
她幾乎是一瞬間就想到了。
她的目光有一段時間離開了這茶杯,那就是屋外閃現可疑的人影時,她因為警惕,特意跑出門去看。
而賀蘭平是在她離開之後才走出去的,那麼一會兒的時間,已經足夠他在茶杯中投毒。
她無法料到賀蘭平會在茶杯裡投毒,更加想不到他會在自己的宮殿裡對她下手。
“你……”她還想說話,卻驀然覺得一股血氣從喉中湧上來,讓她捂緊了胸膛。
“你總是仗著兩國的關係以為我不敢將你如何。”賀蘭平不溫不火的聲調傳入耳膜,“不錯,國與國之間的關係靠著聯姻來維持最是穩定,但還有一種情況,你想到過麼?赤南國與皓月國打,我們出雲願意增兵去協助,你要知道,出雲與皓月相鄰,我們這邊朝皓月國發難,赤南國那兒也發病,皓月國便是兩邊受敵,這仗,還有多少勝算?而此戰役之後,出雲國與赤南國的關係,只會更加穩固。”
古月南柯咬了咬唇,“所以……我這個聯姻的公主,就失去了作用?”
“可以這麼說,有沒有你都無關緊要了。”賀蘭平衝她笑了笑,“你也不會料到有此情形吧?你想,赤南國的戰役,我們出雲國相助,可見我國多麼仁義,你們赤南國的百姓們都會對我們感激涕零,而這個節骨眼上,若是太子妃你重病身亡了,你們的國君能怪我們麼?那只是你自己身子骨不爭氣罷了,兩國的關係依舊會很友好,不會因此而瓦解。”
“你!”古月南柯氣得肩頭髮顫,想要厲聲呵斥,卻吐出一口鮮血。
“冷靜些,動怒的話,只怕會加快毒發。”賀蘭平好心地提醒了一句,“你好好地去吧,你們國家的戰役,我們會相助的,當然,也會從中撈點兒戰利品,這是我們應得的東西。”
“賀蘭平,你莫要太得意……”古月南柯忽然就笑了,“你也不會有什麼好下場的,我即便是死,也不會要你好過。”
賀蘭平自然不在乎她的話,只悠然道:“你好好意思放狠話?你獲得這樣的下場,難道不是你咎由自取麼?原先本宮不喜歡你,但也沒打算將你怎麼著,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