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完!你不給我個解釋我鬧三天三夜!我的清羅都沒了,你看上去卻似乎不著急,你到底有沒有心?清羅也是你的孩子!既然清羅坐不上儲君的位置,其他公主皇子們也別想,我再去僱殺手,誰出門我就刺殺誰,除非他們一輩子都不出門!”昔陽長公主的神色已經有些扭曲。
蘇驚羽將她的話聽在耳中,只覺得可笑。
真真是個毒婦。
尹清羅死了怪誰?並不是其他的公主們害的她,這長公主卻揚言誰出門就刺殺誰。
第一回刺殺若不成功,以後人家就該提防了,她以為刺殺是殺雞,有刀就能順利宰下麼?
刺殺,也是個技術活呢。
“昔陽,你能否冷靜一些?清羅沒了我也很痛心,你真當我冷血無情麼?清羅不在固然遺憾,可我們也不能深陷此事,我看你都有些抑鬱了,這段時間,還是消停一下吧。”何王夫的語氣放軟了一些,試圖安撫對面的女子。
然,昔陽長公主還是不依不饒,“消停一下,是指多久?一個月、一年、三年、還是十年?我已經等了你不止十年了,你還要我再等下一個十年?人這輩子究竟有幾個十年可等?你就給我一句準話,你對女帝究竟還有沒有情?你到底舍不捨得下手?”
何王夫的面色波瀾不驚,“我捨得,只是沒有機會。”
“捨得便好,我們來制定一個行動吧。”昔陽長公主冷聲道,“先不管那尹殤骨和邵年了,直接對付女帝,女帝要是不在了,你這王夫說話還能管點用。”
何王夫聞言,靜默了片刻,隨即道:“什麼行動?”
“具體怎樣,還得邀請莫將軍商議一下,你在宮裡等訊息便好。”昔陽長公主說著,走到他身側,將手擱在他肩上,拍了拍,“當斷不斷,必受其亂,千萬別心軟,想想我與她,究竟誰對你更好?”
何王夫不語。
“你出來的也夠長時間了,快些回去吧,我也回府了,要不了幾天,我就將行動計劃通知你。”昔陽長公主說完之後,便轉了個身,邁著輕緩的步子離開了。
昔陽長公主離開後,何王夫僅僅停留了片刻,便也離開了。
房樑上的二人終於下了地。
“這個長公主,似乎是想鋌而走險,要造反了都。”蘇驚羽嘖嘖嘆息,“而我看姓何的那態度,似乎並不想反。”
“姓何的明顯就是在敷衍她。”賀蘭堯輕描淡寫道,“很顯然,這位長公主耐心快磨沒了,再加上喪女之痛,她已經不想再隱忍下去,只想拼上一拼,她剛才說的莫將軍,想必是她那派的黨羽,而姓何的那傢伙始終不冷不熱的,我看不出他對這長公主有幾分情意,若是我判斷沒錯的話,姓何的對女帝,想必才是真的喜歡,只是,求而不得。”
“我起初以為何王夫真正喜愛的是長公主,才會跟她生下女兒,並且與女帝的孩子掉包,但是按今日他們二人見面的情形來看,姓何的太缺乏熱情,反倒是長公主,對他真有情,聲聲質問與指責,像一個深閨怨婦一般,她之所以恨女帝,是因為何王夫,而何王夫恨楊絕頂,卻是為了女帝。”蘇驚羽搖了搖頭,“這幾個人之間的關係真是一塌糊塗。”
長公主喜愛王夫,卻走不進他心裡;王夫喜愛女帝,卻求不得;女帝喜愛楊絕頂,卻護他不周;而楊絕頂……現在誰也不愛。
剪不斷理還亂,狗血的情感糾葛肆意揮灑。
四個人看似都挺可憐,但有一句話說得好,可憐人必有可恨之處。
看女帝活得高高在上,卻孤獨寂寥,楊絕頂死後重生,已經對愛絕望,而何王夫與長公主這對痴男怨女,暗度陳倉這麼多年也不能相親相愛,且現在這兩位還都不知自己中了毒。
他們的日子,還有多長呢?
女帝早已看透了一切,卻並不點破,關注點都在邵年身上,長公主若是想反,最後多半以失敗告終。
女帝對上長公主,前者氣場兩米八,而後者,不過是一個集怨婦毒婦潑婦於一體的……無知婦人。
“小羽毛,今日這事,大可去告訴女帝。”賀蘭堯的聲音在耳畔響起,“沒準還能立個頭功。”
“有道理。”蘇驚羽點了點頭,“先回府吃個飯,晚些我進宮面聖去,讓女帝有個防範。”
……
二人從後院翻牆出去的時候,君清夜正倚在不遠處的一棵樹旁,雙手環胸,悠閒得很。
蘇驚羽見此,走上了前,“你怎的在這兒?”
“不然我還能在哪兒?你們又不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