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不溫不火道,“你若願意給我機會待你好,我自然有辦法堵住那些說閒話的人的嘴,你可信?”
“不願意。”蘇驚羽冷笑一聲,“給我一個放棄賀蘭堯的理由?”
“此番我為父皇涉險來採摘碧血七葉花,幾乎是拿性命在拼,回去之後,他必會很受感動。”古月東楊道,“父皇擇儲君,看的不僅是能力,也有仁孝,他日我若是成為赤南國的國君,你跟著我,難道不比跟著賀蘭堯風光榮耀?我如今已經不在乎你長什麼模樣了,我中意的也是你的真性情,你明白麼?”
“扯淡。”蘇驚羽嗤笑一聲,“你這是在給你的棒打鴛鴦找藉口而已,你引以為傲的東西在我心中一文不值,你能當儲君怎麼了?你看不起他一個閒散王爺,你以為他很看得起你麼?你們二人,從武力到智力,到人格魅力,哪一樣不是他碾壓你的?你自己說,你除了一個身份比他高階點,權利比他多,你還有什麼比他好的?”
古月東楊:“我……”
“放棄他選擇你,我豈不是得不償失?揀了芝麻丟西瓜這種事,我蘇驚羽會幹麼?他比你帥比你高比你聰明比你萌比你專一比你浪漫,總而言之在我看來,他是我心目中的神祗,而你就一個凡夫俗子,我憑什麼跟你啊?也不看看你自個兒,尖嘴猴腮的。”
這是她第一次對古月東楊說出那四個字。
尖嘴猴腮。
從來都只有賀蘭堯這麼噴他,她看在朋友的面子上,從沒這麼說過古月東楊。
但是今日的事著實讓她不能忍受了。
而古月東楊被她的一番言語炮轟了之後,竟愣了好片刻沒話說。
“怎麼?又要再被氣暈一次?”蘇驚羽斜睨著他,“你看你沒話說了吧?你簡直了,那麼玻璃心,你這心理承受能力如此低,與我怎麼能相處得來?”
本以為古月東楊是詞窮了,以致於說不出話,在罵人這一點上他的確是個渣渣。
但蘇驚羽沒有料到的是,古月東楊的神色開始有些不對勁了,目光似乎有些渙散。
“古月東楊?”蘇驚羽試探般地叫了他一句。
然而很快的,她發現自己的腦子也有些暈乎了。
方才罵人的時候是卯足了勁的,這會兒罵人的氣勢退了,便開始有些力不從心。
鼻翼間聞著淡淡的香味,忽然便是覺得腳下有些虛浮。
彷彿置身雲端。
“小羽毛……”耳畔響起了一道低緩幽柔的聲音,再熟悉不過的,賀蘭堯的聲音。
“阿堯,你在哪兒?”蘇驚羽面上浮現喜悅之色,抬眸四處尋找著賀蘭堯的身影。
“阿堯,你在哪?出來!”她叫喚了一聲,再次一個轉身,便見對面一道熟悉的身影緩步而來,一襲雪衣不雜風塵,一張容顏美若謫仙,不正是她的阿堯?
“阿堯!”她幾乎是想也不想地奔上去,正準備往他懷裡扎,卻見他忽然朝她淺淺一笑,柔聲開口,“驚羽。”
蘇驚羽腳下步子一頓,這一聲彷如一盆涼水從頭澆下,澆醒了她有些渙散的意識。
驚羽?
這不是賀蘭堯對她的稱呼。
她同他在一起的時候,他都是叫那個親暱的稱呼:小羽毛。
有時候為了哄她開心,也會稱呼她——女神。
她記得他們是走散了的,她記得,她在罵古月東楊之後,頭腦有一瞬間的昏沉,腳下虛浮。
莫非是做夢?
不對,古月東楊當時的臉色也很不正常,目光渙散。
莫非——
幻覺?!
蘇驚羽狠狠咬了咬唇,再伸手狠掐了一把自己的大腿,力度之大令指甲都要陷進皮肉裡,她頓時忍不住發出一聲嚎叫——
“臥槽——”
這一聲嚎叫出來,也壓制不住心中翻湧的酸爽。
這一掐,神清氣爽。
再次抬眼,看清眼前的情形,她幾乎是想也不想抬手朝著對面的人臉上打出一拳!
上一刻還是賀蘭堯的臉孔,這一刻變成了古月東楊,嚇得她險些坐地上去。
好險關鍵時刻她恢復了神智,否則將古月東楊錯當成賀蘭堯,想想都讓人寒毛直豎。
險些就被佔了便宜。
而她那一拳揮出去之後,古月東楊悶哼一聲,隨即倒地。
蘇驚羽只以為他是暈了,一把扯過了還被他抓在手裡的繩子,轉身往回走。
這迷霧山果然邪門,他姥姥的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