腳步,開口聲線幽涼,“我的脖子已經遭罪了,能不再讓我的耳朵遭罪麼?你就當可憐可憐本王,不磨嘰可好?”
古月南柯面色一僵。
他就真那麼不待見自己,以致於說兩句話都要讓他嫌麼?
聽她說話是耳朵遭罪?
在赤南國,但凡是與她說話的權貴子弟,哪個不希望能同她多講兩句話,哪個不想與她多相處?到了賀蘭堯這兒,卻讓她碰了一鼻子灰,頭一次連說話都要遭人嫌。
遭人嫌棄的感覺——可真不好。
接下來的時間裡,古月南柯便不再說話了,只是不聲不響地跟在賀蘭堯身後,保持著好長一段距離。
賀蘭堯似乎像是背後長了眼睛,一旦她走快了些,與他距離拉近了一點,他便也跟著加快了步伐,勢必要離她遠遠的,好似她是什麼洪水猛獸。
古月南柯心中慍怒,卻也無可奈何。
走著走著,不知為何腦子愈來愈昏沉,鼻翼間似乎嗅到了一股淺淺的花香,她忽然便感覺全身的力氣在一點一點被抽離,眼前也開始模糊不清了。
“寧王殿下……”她出聲喊了一句,隨後眼前一黑,腳下虛浮,那感覺像是墜入了深淵。
“南柯。”忽然間有一聲清冷如玉的男子嗓音傳入耳膜,慢條斯理,分外好聽。
古月南柯被這一聲驚醒。
這聲音她不陌生,是賀蘭堯特有的聲音。
他願意跟她說話了?
古月南柯心中一喜,抬眸,便見前方一道雪白的修長身影朝她緩緩走來。
他身後,漫山遍野的杜鵑花盛開著綿延看不到盡頭,宛如十里紅塵,他一身雪白錦衣,宛如最俊美的神祗,緩緩踏步朝她而來,天際有幾許的陽光透過雲層灑在他身上,格外好看,微風掠過他身後的杜鵑花海,那一片大紅隨風輕顫,宛如萬丈紅浪翻滾,他站在花中,朝她勾唇淺笑。
這一瞬,四周的杜鵑花好似全成了陪襯,她的眸中看不見其他,只他一人,遺世獨立。
古月南柯一時間有些愣了。
因為那俊美的男子正對著她笑,而後朝她伸出了手。
古月南柯眸底劃過一絲難以置信。
前一刻連聽她說話都厭煩的賀蘭堯,這一刻竟願意對她伸出手?
像是在做夢一般。
但此刻她沒有心思去想這其中原因,她的目光落在眼前那隻白皙如玉的手上,心中有一個聲音在喊:握住他的手!
這不是她一直夢寐以求的麼?還猶豫什麼?
如此想著,她懷著緊張又喜悅的心情伸出了手,眼見就要觸碰到賀蘭堯的手……
“蠢貨,還不清醒!”忽然間一聲譏諷的冷笑傳入耳中,而後古月南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