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山上毒物太多,這甲蟲必定是變異了。”蘇驚羽沉聲道,“大家小心些。”
話音才落下,便聽得耳邊幾道‘嗡嗡’聲,是昆蟲撲扇翅膀的聲音。
下一刻,便見迎面無數只掌心大小的甲蟲飛來,四人立即紛紛揮起了手上的匕首,朝著那些甲蟲斬去。
古月南柯是四人當中功夫最低的,此刻自然很是焦灼,才斬落了一隻甲蟲,便見迎面又是一隻飛撲而來,她一時沒反應過來,驚呼一聲,朝著右邊那襲白影身後躲。
她跑的過於急促,以致於古月東楊一不留神就讓繩索脫離了手,想要再去抓的時候,古月南柯已經躲避到了賀蘭堯的身後去了。
而就在這個時候,空氣中的白霧似乎更濃了。
方才是兩丈之外的東西看不清,這下子倒好,三尺之外都男女不辨了。
如此濃厚的霧,很適合做一些小動作呢。
古月東楊見此,唇角輕揚。
此刻賀蘭堯與蘇驚羽在作戰,自然是無暇去顧及古月南柯,也分不出時間關注自己這兒。
古月東楊斬落了一隻迎面飛來的甲蟲,隨後瞥了一眼身後的蘇驚羽,趁著她注意力全集中在甲蟲上,身形一晃到了她身後,抓住那根被賀蘭堯牽著的繩索,狠狠一扯。
他的力度不小,賀蘭堯又猝不及防,霎時就讓繩索脫了手,掌心被磨得生疼。
“小羽毛?!”賀蘭堯一驚,想要回頭,卻被黑色甲蟲纏的脫不開身,只能先抵抗甲蟲。
由於他一瞬間的分神,使得一隻甲蟲飛撲到了他的脖頸上,下一刻他便察覺脖頸處一疼,頓時悶哼一聲。
古月東楊見此,目光中多了幾許笑意,身形一閃便換了一個位置,確保賀蘭堯與蘇驚羽都看不見他。
而蘇驚羽此刻自然不知繩索的另一頭換了人,古月東楊僅僅是拉扯賀蘭堯那一邊,她這邊是不會有任何感覺的。
聽著賀蘭堯那聲呼喚,她回了一聲,“我在!”
下一刻,她驀然察覺腰間一緊,繩索的另一頭正拉扯著她。
她正要說話,古月東楊的聲音在不遠的身後響起,“咱們全聚在這兒也不是辦法,甲蟲愈來愈多太多,乾脆兵分兩路罷,去山頂會合。”
蘇驚羽聽聞此話,也覺得有些道理,忙道:“阿堯,咱們往右,古月東楊你們往左。”
蘇驚羽自然看不到此刻的賀蘭堯已經有些神智渙散,被那隻黑甲蟲一咬,他此刻已覺得力不從心,頭昏目眩,聽見蘇驚羽的話,下意識想要回答,卻敵不過腦子裡的昏沉。
“小羽毛……”他好不容易發出了聲音,卻十分細微,聲線低的讓人根本聽不見。
不過奇的是,那隻咬了他的甲蟲,在那一咬之後,便從他脖頸上掉了下去,落在地上一動不動了。
蘇驚羽此刻的視野裡看不見任何人,她只覺得繩索的另一頭把她往右邊一扯,她只以為是賀蘭堯,便跟上了他的步子。
古月東楊握著手中的繩索,無聲微笑。
賀蘭堯啊賀蘭堯,想不到你也有今日吧。
“阿堯,這霧似乎又散開了一些,你看。”蘇驚羽走動著,察覺到身邊的濃霧愈發淡了,便朝著前頭的人說了一聲。
但她沒有聽見任何回應。
“阿堯?”蘇驚羽頓時站定,伸手一扯繩索,將另一端的那人扯過來,此刻霧色不濃,她依稀能看清,對面那人一身黑色錦衣。
她目光霎時一凜。
不是她的阿堯。
“古月東楊!”蘇驚羽頓時怒喝一聲,“媽的,怎麼是你!”
他姥姥的,繩索是什麼時候被換的?!
……
與此同時,另一頭的濃霧中,賀蘭堯正無力地坐在地上,伸手撫著脖頸上被甲蟲咬過的地方。
他咬了咬牙,迫使自己清醒一些,看見地上的甲蟲屍體,他鳳眸輕眯。
甲蟲毒到了他,他的血卻也毒了這甲蟲。
這算什麼?兩敗俱傷?
濃霧漸漸散開了一些,空氣中的甲蟲也不見了蹤影。
就好似河水漲潮一般古怪的現象,濃霧一出甲蟲出,濃霧一散,甲蟲也如退潮的水一樣退散了。
“小羽毛?”他喊著蘇驚羽的名字,卻得不到任何的回應。
機敏如他在這一刻已經明白是怎麼回事了。
瀲灩的鳳眸漸漸漫上一層寒霜。
古月東楊!
敢拐他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