丟回來的荷包,輕挑眉頭。
“那首歌的名字,是我上次遺漏了寫了。”蘇驚羽道,“易燃易爆炸。好聽吧?呵呵呵……不和你說了,就此別過。”
說著,她便轉過了身,而後又頓住了腳步,背對著身後的人,問道:“對了,你還會再派人殺我麼?給我個答案,我好有個心理準備。”
君祁攸:“……”
這麼明顯的事兒還用問麼?要殺她,剛才不就能殺了?
“我若想殺你,只怕二弟還不同意呢。”他悠悠道,“更何況……我若一早得知你是霜滿天,我便不會接下這個單子了,有空的話,不妨去極樂樓裡坐坐?”
“好說好說。”和武力值遠超自己的劊子手對話,對方和顏悅色,她自然也放好了語氣,“那就此別過了。君……什麼來著?”
“君祁攸。”身後的人語氣中似帶著一絲笑意。
“汽油?”蘇驚羽輕挑眉梢。
咋不叫火油石油花生油?
“祁寒的祁,性命攸關的攸。”身後那人似是很有耐心。
蘇驚羽不再回答,抬步便走。
跟她解釋那麼多作甚,反正她是不想與此人有什麼交集的,他和君清夜這兄弟兩,最好眼不見為淨。此人看似和顏悅色,比君清夜更像正常人,這樣的人,誰會將他和劊子手聯想起來。
但事實卻是——此人真的就是一個劊子手。
蘇驚羽頭也不回,因此,她並不知,身後的人望著她的背影良久,眸光中笑意瀰漫。
……
一夜很快過去。
第二日,蘇驚羽從被窩中爬起之後,裝模作樣地去了一趟楊家綢緞莊,踏進店鋪門檻時,小黑正坐在椅子上,翹著二郎腿,一派悠閒地喝茶。
“楊少爺,別來無恙啊。”蘇驚羽站定了,朝著他揚聲道。
小黑一聽這聲音當即站了起來,望向了聲音來源處,端上笑臉,“蘇姑娘,又打趣我了。”
“呵呵,打個招呼而已,話說,你這兒的衣裳,最近有什麼新的款式麼?”蘇驚羽邁步到了他身前問著。
四周來往的丫鬟小廝眼見二人交談間熟稔的語氣,不由得都好奇地停下了步子看著,小黑見此,頓時不悅道:“都看什麼看?忙你們的去,蘇姑娘是我的貴客,我親自招待。”
下人們忙躥開了。
“蘇姑娘,這鋪子裡的衣裳,你可別看。”等到周圍無人了,小黑才低聲道,“這鋪子裡的衣裳,都是賣給外人的,你的衣裳,在密室裡,你且跟我來。”
“我的衣裳……在密室?”蘇驚羽頓時疑惑,“我今日不是才第一次來你這兒麼?我從前甚至不知道你楊家小少爺的身份,也沒來你們這兒訂做過衣裳啊。你何出此言?”
“哪需要你來訂做?早兩個月前,殿下就吩咐我做了。”小黑低笑一聲,“在我居住的屋子旁,有個地下密室,十個西域的繡娘在裡面趕製衣裳,西域的絲綢,比帝都錦繡閣裡的還要好,從兩個月前她們就來了,迄今為止,已經為你做了十幾套衣服,顏色以藍色居多,也有黑白的,想必都是你喜歡的樣式。”
“為何阿堯從來沒有在我面前提起?”蘇驚羽十分意外,意外後便又面露喜色,“那你帶我去看看?”
“好。”小黑麵露笑意,正要轉身,倏然像是想起了什麼,又立即道,“等等等會兒,不成,蘇姑娘,密室不能進。這樣吧,一會兒我先給你包兩件起來,你帶回去。”
那密室裡的繡娘,此刻正在趕製的,是嫁衣。
沒徹底完工之前,不能給她看見。
蘇驚羽聞言,挑眉,“不能進?為何?”
小黑道:“佛曰,不可說。”
“你還跟我裝神秘?不能進你跟我說什麼說?你存心吊我胃口。”蘇驚羽白他一眼,“也罷,我還有要事,今日來你這兒也就是做個樣子,等會兒回去收拾我那三妹,衣裳先給我打包兩件看看?”
“成,我這就去。”
……
離開了楊家綢緞莊,蘇驚羽便拎著個包袱回府了。包袱裡是小黑裝進去的兩件海藍色的羅裙,她還不曾試穿過,只看過摸過,卻也能區分出和她府中衣櫃裡那些衣裳的不同之處。
不同的料子有不同的質感,她包袱裡的這兩件,是價格昂貴的西域絲綢,光是觸控,便覺得很是光滑柔軟,海藍色又給人以深邃高貴之感,與綢緞面料的配合使得華麗度再度升級——
那是一種撲面而來的高大上的氣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