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他以要休息為藉口趕了出去,青竹是他安排在太后身側照顧的人,這會兒被太后叫來照看他了。
若是人多,看見烏啼這副鬼哭狼嚎的模樣,可不得個個嫌棄他,自己身為他的主子,都覺得臉上掛不住。
“烏啼,你這聲音可真是夠鬧心的。”青竹眼見烏啼走進來,白了他一眼,“這偏殿裡沒有外人,作甚叫的如此大聲。”
“我這是叫給外頭經過的人聽的,我越是鬼哭狼嚎,可不就證明殿下的病越嚴重,如此一來,眾人心中擔憂殿下,也就沒時間來嫌棄我了。”烏啼說著,走到了榻前,從懷中掏出一個小瓶,遞給賀蘭堯,“殿下,這是小青研製了半個時辰的成果,說是對您的傷管用,抹在傷口處,最初可能會有些疼,但差不多一個時辰後便開始奏效,不到兩日便能痊癒,您試試。”
賀蘭堯聞言,伸手接過了烏啼遞來的藥瓶,去了瓶塞,發現裡頭的藥是藥粉的形狀,他便倒了藥粉一些在手上,而後張口,直接含下。
“殿下,苦……”烏啼還來不及提醒,賀蘭堯已經將藥含在了口中,當味蕾接觸到苦味的那一刻,賀蘭堯頓時眉頭一擰,下意識轉過身頭朝塌下,就要吐出來。
“殿下,不能吐!”烏啼忙道,“您若是想說話利落,就含著,少說得含半個時辰以上。”
賀蘭堯:“……”
罷了,忍了。
回頭定要找小羽毛算賬。
……
是夜,冷月高懸。
“驚羽啊,你不是說,國師今夜得閒麼?為何還不來?”
“太后娘娘,國師答應了的事,必定會做到的。”蘇驚羽坐在榻上,望著正對面坐於靠椅上,擰著眉頭的太后,有些無奈道,“您再多些耐心……”
她的話音未落,殿外便響起了宮人的呼喊聲,“太后娘娘,國師大人到了!”
殿內的眾人聞言,齊齊抬頭——
門檻之外,踏進一道頎長的雪白身影,那人一身白袍曳地,廣袖垂於兩側,胸前,衣襟,袖口處繡著同樣的的古老金色圖騰。高貴而聖潔。
他頭上一頂白色的玉冠束髮,一張銀質面具遮蓋住了整個臉龐,透過面具,只能讓人看見他那一對清冷的瞳孔,那面具上似有冷光浮動,如同他給人的感覺一樣,冷然,神秘。
就在一眾宮人發愣地看著他時,榻上的賀蘭堯鳳目中劃過一絲譏誚。
月光?
還真就讓小羽毛給叫來了。
一想到此人認識蘇驚羽比他還早,蘇驚羽同此人也朝夕相處過,他心中便很是不悅。
“國師,可算是來了。”太后的聲音響起,打破了一室的寂靜,“國師,想必驚羽已經與你說明白了,你看看,關於小十的病,你可有辦法醫?”
“經脈浮澀,氣血凝結,手足皆寒,生來體虛,此病,無藥可醫。”白衣人狀若漫不經心地丟擲一句話,而這句話,卻如同炸彈一般,炸在除賀蘭堯與蘇驚羽之外,其他人的心裡。
殿內一眾宮人望著榻上如同瓷娃娃一般精緻脆弱的人,望著他毫無生氣的模樣,心中難免生出憐惜之感,再聽著國師道出的話,頓覺得心中很不是滋味。
難道十殿下——命不久矣?
如此年輕,如此標緻,如此寧靜的十殿下,當真就要這麼一病不起?
“國師……”太后眉眼間浮現一抹難以置信,“難道就沒有辦法……”
而就在她的話還未說完時,白衣人又不鹹不淡地丟擲一句,“無藥可醫,但,有法可治。”
於是乎,方才還惋惜哀嘆的一眾人,頓時又鬆了口氣。
國師這前後兩句話,實在是……
上一句讓人悲,下一句讓人喜。
蘇驚羽聽著月光的話,很是想笑,卻不得不別笑。
上一刻說無藥可醫,這一刻又說有其他方法可治,這就好比房子著火了,救火的人來不及救火,以為房子要被大火吞噬時,忽然老天開眼下了雨滅火一樣。
這一起一落的心情,真真叫人的小心臟有些承受不住。
“國師,你的話著實是嚇到哀家了。”太后輕撥出一口氣,提著的心稍稍放了下來,“既然國師說有法可治,那麼哀家必當會按著你的方法來的,國師的方法是什麼?”
“沖喜。”白衣人淡淡道,“蘇驚羽的命格,與十殿下甚是符合,月底之前,為殿下辦了喜事,便可逢凶化吉。”
“沖喜?”太后聽聞此話,微微一怔過後,便是喜悅,“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