樓主四處雲遊見多識廣,哪裡是像你說的……”
“住口。”不等他的話說完,斗笠男子便沉聲打斷,“不得無禮。”
那護衛聞言,只能閉了口,面上依舊一副不悅的神色,彷彿蘇驚羽說了多麼讓人氣惱的話。
蘇驚羽對此自然毫不在意。
誰讓這斗笠男把她形容成野馬的?她說他是青蛙,也就是回禮而已。
“既然姑娘覺得在下是井底之蛙,那麼……不如再讓我見識些新奇的東西?”斗笠男似乎一點兒也不氣惱,說話依舊是雲淡風輕的。
“可我如今卻沒有興致了。”蘇驚羽悠悠道,“不知道樓主說話算不算數,今日歌舞比試,得勝者便可以得到藍晶石,樓主只將我邀請來,想必我的曲子是入了你的眼了?”
“這個,我承認了。”斗笠男子輕笑一聲,“外頭還在起鬨呢,姑娘,當真不讓大家見見?”
“貌不驚人,不敢相見。”蘇驚羽淡淡道,“希望樓主能幫我謝過眾人的熱情,可以說我是臉上起了疹子,怕嚇著人。”
“貌不驚人?”斗笠男子的目光落在蘇驚羽臉上那半塊面具上,沉吟片刻後道,“姑娘若是不說,我還真是看不出來呢,只以為你是猶抱琵琶半遮面,與我一樣喜歡故作神秘罷了,也罷,既然你不願意,那麼我便幫你擺平。”
說著,他偏過頭望了一眼身邊的護衛,“去樓下,讓眾人不要喧譁,就說藍晶石已經有主,今日的比試到此結束,讓他們散了吧,若有人不服,或者依舊喧譁,以後便不得再踏入極樂樓的門檻。”
“是。”那護衛應了一聲便退下了。
“謝過樓主了。”蘇驚羽朝他客套一笑,“這麼說來,藍晶石果然是歸我了?”
斗笠男道:“自然歸你,不過拿東西前,姑娘你要把你那首曲子的詞寫下,作為交換。”
“這個沒問題。”蘇驚羽的目光落在托盤邊的紙筆上,原來備下紙筆就是為了寫詞的。
她抬步走到了桌邊,提起毛筆,將方才彈唱的詞寫下了。
斗笠男子站在她對面,眼見著她提筆寫下洋洋灑灑的字。
盼我瘋魔,還盼我孑孓不獨活……
願我如煙,還願我曼麗又懶倦,看我痴狂,還看我風趣又端莊,要我美豔,還要我殺人不眨眼……
斗笠男子唇角輕揚。
果然風趣又端莊。
難道她真的也殺人不眨眼?
“好了。”蘇驚羽寫下最後一個字,將毛筆擱到了一邊,隨後掀開了托盤上的紅綢,將支架上那一枚藍晶石拿起。
幾十克拉的藍鑽石啊——
到底是不是鑽石?
蘇驚羽將它捏在指尖,正對著窗子外透進來的陽光,但見切割面上盪漾著亮晶晶的反射光,十分晃眼。
硬度不錯,孔雀藍的光澤近看更加透明,觸手冰涼。
今日之行,收穫還真不小。
蘇驚羽將那藍晶石攏入掌心,朝著斗笠男道:“謝了!”
話音落下,她轉身邁步離開。
“姑娘,可否留下姓名?”身後傳來斗笠男的詢問。
蘇驚羽腳步一頓,想了想道:“霜滿天。”
話落,抬步邁出門去。
月落烏啼霜滿天,江楓漁火對愁眠。
作為月落烏啼的驚羽姐姐,以後霜滿天這個假名她徵用了。
同一時間,一樓賽臺上,一名面容剛毅的年輕男子上了臺,揚聲道——
“諸位請安靜下來,聽在下宣佈一件事,藍晶石已經有主,獲勝者便是方才彈唱的這位姑娘,但這姑娘不願拋頭露面,我們也不強人所難,還望各位見諒。今日的比試到此結束,諸位便散了吧,若有人不服,或者依舊喧譁,以後便不得再踏入極樂樓的門檻。”
他的話音落下,眾人譁然。
“比試這就結束了麼?”
“這姑娘當真好不給面子,既然得勝,讓我等見一見又有何妨?”
臺上的男子聽著周遭的議論,冷聲道:“藍晶石,我們樓主已經贈予那位姑娘了,諸位若是誰有不服,請去門外叫嚷,不得在我極樂樓內喧譁!想必大家也該知道極樂樓的規矩才是。”
此話一出,周遭的議論聲漸漸小了。
蘇驚羽回到了雅間,聽著樓下的動靜,輕一挑眉,“這極樂樓的樓主,看來是有大靠山的。”
“可不是麼。短短的時間崛起,一時間聞名帝都,據說,背後的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