睜開的時候,那燦若星辰的模樣。
視線落在她修長白皙的脖頸上,再往下,是精緻晶瑩的鎖骨。
其實她不光是相貌好看,身形也是曼妙窈窕,可奈何眼瞎的人實在太多,那些曾經鄙夷過她的人,委實瞎的厲害。
她平日裡穿的玄軼司衣裳是挺威風,卻彰顯不出女子的柔美之感,那一身類似於男裝的打扮,再加上平日裡她臉上那半塊遮瑕的面具,以及舉手投足之間的英氣,幾乎都要將她的美給掩蓋了,故而外人從來都看不出她的美好,只看見了她的兇狠,桀驁。
旁人都只記得她天生貌醜,毒斑礙眼,想必從沒想到過,她本來的面目是多好看的。
賀蘭堯如此想著,唇角禁不住勾起一絲淡淡的弧度。
幸好,是他第一個看見的。
他抬手觸控上她的右臉頰,指尖摩痧著原本生長著毒斑的那塊地方,如今再也看不見一點兒瑕疵,白皙細膩的好比羊脂凝玉,觸感瑩潤光滑。
他忽然又發出一聲嘆息。
“小羽毛,即使你變好看了,你也不準離開我,懂麼?”
說到這兒,他鳳目銳利地眯起,半威脅半警告道:“否則,我就把你的臉弄的比以前還花,看誰還願意靠近你,那時,你還是得巴巴地回來找我。”
蘇驚羽此刻依舊還未清醒,賀蘭堯一番話倒像是說給空氣聽的。
她恢復了容貌,他替她喜悅的同時——心中又極為不爽。
一切解毒的程式完畢,他也覺得有些疲累,便擁著蘇驚羽,倒頭就睡了。
二人這一睡便睡了一個下午,蘇驚羽率先醒了過來。
費力地撐開了眼皮,只覺得一覺醒來渾身的經脈似乎都舒暢了,她記得她原先不是被一隻毒螞蟻給咬了一口麼。
之後她就神智渙散,頭暈目眩,連月光的解毒藥丸都不起作用,那會兒她意識到事情不妙,想要去找賀蘭堯,卻敵不過腦子裡的昏沉。
迷迷糊糊之間,她能感覺到,後面被人抱了起來,那人的氣息,必是賀蘭堯。
之後也不知怎麼的,渾身又冷又難受的,朦朧之中有一隻手把她抱得很緊。
蘇驚羽將眼睛全睜了開,眼裡的倦意漸漸散開了,這才看清了,此刻所處的地方正是她再熟悉不過的——賀蘭堯的寢殿。
那麼她睡的也是他的榻了?
她記得她似乎做了一個夢,夢裡,有人給她餵了個難吃的東西,她想吐,卻吐不出去,她只能把那玩意嚥下去,而那東西入了腹中,她就覺得渾身舒暢了。
就跟此刻她身體裡的感覺差不多,比泡過溫泉還要舒暢。
莫非那不是夢?是真的?!
如此想著,蘇驚羽緩緩從榻上坐了起來,這才察覺到,有一隻手正放在她的腰上。
她一個轉頭,看見了身旁還未醒的賀蘭堯,他的烏髮半掩著他靜謐的容顏,他似乎睡得也正好。
蘇驚羽見此,唇角輕揚,眼見他的被子只蓋到了肩上,她便伸手,要將被子扯高一些,而也正是因為這麼一伸手,她便看見了自己光滑而白皙的手臂。
蘇驚羽頓時一怔,她的衣服呢?!
怔愣過後,忙低下了頭,便見自己上身僅穿一件雪白的肚兜,中衣和外衣呢?
她眼角微微一抽。
細細一想,她又平靜了下來。賀蘭堯絕不會無故脫了她的衣裳的。
要說平時他佔她便宜也是很有分寸的,絕不會太過分。
她之前被紅蟻咬了,顯然中毒,這會兒卻清醒得很,一定是賀蘭堯幫她解過毒了。
她中毒,他想必不會有心思去佔她便宜,如今這樣,也許是解毒過程需要吧?除此之外她想不出其他的理由了。
如此想著,她倒也不覺得有什麼了,反正是該遮的都遮了。
她將自已身上的被子掀開了,眼睛向周圍一掃,便看見了榻邊的小桌上,放著她的衣裳。
蘇驚羽輕手輕腳地下了榻,伸手撈過了那小桌上的衣裳。
將衣裳穿了回去,繫好了腰帶之後,她便回過身,而這麼一轉身,也讓她眉頭忍不住聳動了一下。
榻上的賀蘭堯不知何時已經醒了,正坐在榻上,有些似笑非笑地望著她。
而蘇驚羽卻忽略了他的那抹笑意,因為此刻,她敏銳地發現,他的臉色有些過分蒼白。
“阿堯,你的臉色怎麼這麼白?”她忙到了榻邊坐下,捧起了他的臉。
“我經常都是臉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