幫著她驅散寒氣了。
如此想著,他將她的身子扶正了,手掌再度貼上她的脊背,將精純的內力透過掌心傳遞到她的身上。
蘇驚羽迷糊之間只覺得身上那股冷意似是漸漸消散了,一股從背後傳來的溫暖之感遊走在四肢百骸,流過血液,這一刻只覺得渾身都舒適了。
而她背後的賀蘭堯情況卻並不太好。
他緊貼著她脊背的手掌原本還十分穩固不動,這會兒卻有些輕顫。
他幽深瀲灩的鳳眸中,一抹孔雀藍的色澤若隱若現。
喉嚨間忽然察覺到了腥甜的氣息,那股氣息似乎要湧出來,他強力壓制著,將那股腥甜之氣硬生生壓了回去。
這個時候,絕不能功虧一簣。
……
蠍蠱取出來了之後,蘇驚羽的體溫與脈象已經恢復了正常。
而她身後,賀蘭堯的臉色卻蒼白如紙。
他此刻氣息有些不穩,丹田之中內息亂竄,手腳竟然都有些虛弱無力了。
很久沒有耗散過這麼多內力了。
瞥了一眼懷中還未清醒的蘇驚羽,賀蘭堯的目光一轉,落在了榻邊的錦盒上,那裡面是被稱為解毒聖品,藥中絕品的冰山青蓮。
他伸手拿過了盒子,將盒子打了開,裡頭躺著一株通身青色,約莫有五寸那麼長的幹蓮花。
冰山青蓮,自冰雪中生長,不懼酷寒,通身青色,花杆和花瓣的顏色深度卻不同。花瓣淡青,花杆深青,曬乾了之後儲存起來,存放時間可達百年之久,百年不枯。
他一早就知道她需要這個東西,而他與她已經相識了這麼久,他卻不給她,甚至沒有跟她提起過。
他藏著掖著,並非不捨,只是他很任性地不想治好她的臉。
本想著成婚後給她的,那時候她再美好也就只是他一人的,而不是像如今一樣,她讓他總有一種患得患失之感。
興許是他太貪婪太小心眼,不允許她的心思分給除了他之外的人。
而如今,蟻蠱引出了她體內壓抑多年的毒,這株青蓮,他也藏不住了。
將盒子裡的青蓮拿起,放入口中,張口咬下了幾片花瓣。
青蓮味苦而澀,並不太好吃,他擰了擰眉頭。
將青蓮花瓣在口中嚼了幾下,直到嚼的有些細碎了,他這才低下頭,望著躺在他臂彎中的蘇驚羽,另一隻手抬起了她的下頜,俯下頭,將唇覆上她的,她本就處在迷糊之中,牙關鬆懈,他很輕易地就撬開了,而後將口中細碎的青蓮喂近了她的口中。
蘇驚羽朦朦朧朧之中察覺到唇上傳來的一片柔軟清涼之感,而後有什麼東西進了嘴裡,又苦又澀味道十分不好,不由得擰了擰眉頭,想吐出去卻又覺得嘴巴被人堵著,吐不出去。
於是她只能妥協了,不再試圖把那玩意吐掉,而由於她此刻是仰著的,便被迫地做著吞嚥的動作。
而她沒有想到,那東西一入口,便是忽然覺得有一股舒暢的感覺遊走在經脈血液之間,那感覺很不賴。
唇上的觸感忽然就撤離了,片刻之後,又再度附了上來,而後又是把那又苦又澀的玩意遞進了她口中。
那東西實在不好吃,但嚥下去之後的感覺卻很好,她便也不再拒絕了。
同樣的動作,賀蘭堯又重複了好幾遍之後,終於將一株青蓮全喂完了。
但他卻並不離開蘇驚羽的唇,而是兇猛地吻上,不復之前的輕柔,他的手臂也緊緊地擁著她,彷彿要將她揉進自己的血液之中。
他也不知道為什麼要怒,但他此刻,就是想怒。
他一點也不想抹殺掉她臉上那塊斑,如果可以,他覺得一直留著也不錯。他已經習慣了那個瑕疵的存在,真正要去掉的時候,他反而捨不得。
倘若小羽毛知道他這樣的想法,八成會想打他吧。
興許是他的動作太野蠻了,未清醒的蘇驚羽也想要將頭偏開,從他緊纏的唇齒中解脫出來。
而她的舉動讓賀蘭堯很不滿,他在她檀口中狠狠糾纏,輾轉不息,甚至不願給她喘息的機會。
良久他才鬆開了她,她的唇瓣都有些嫣紅微腫了。
而當賀蘭堯與她拉開了距離,睜開眼的時候,卻怔了一怔——
眼前是一張標準精緻的瓜子臉龐,從眉、到鼻、到唇,無一處不好看。
她一頭烏黑如綢的長髮梳成了英氣利落的馬尾,光潔白皙的額頭之下,是一雙天生卷而翹的長睫,此刻她正閉著眼,他卻記得這雙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