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面紫月宮,南面枕霞宮,北面永寧宮,西北玄軼司,西南邀月宮。”白衣人的聲線不疾不徐,“這六處均受到牽連,皇后娘娘不妨好好想想。”
“養心殿受苦的是陛下,紫月宮,倒黴的是那莊妃,枕霞宮麗嬪中毒,險些喪命。玄軼司……聽說蘇玄衣衛病了,告病在家中休養。”皇后細細思索道,“邀月宮是夕婉自己的寢殿,又有誰遭殃了?對了,聽說她的貼身侍女,名叫小桃的,昨夜半夜失足墜落在她宮裡的鯉魚湖裡,淹死了。她也是平日裡和夕婉接觸頗多的人,至於永寧宮那兒,十皇子又出了什麼事了?”
皇后話才說完,太后便冷哼了一聲,“哀家今天本來要說這事兒的,小十宮中廚房裡的菜和米,前天晚上都讓人給下毒了,他宮裡的小太監說,親眼看見邀月宮的宮女進廚房了,只不過他不敢聲張,不敢得罪了夕婉,你們也知道夕婉平時是個什麼性格,誰敢去惹她?即便知道她要害人都不敢明說,哀家可沒冤枉她,昨夜派人去她寢宮裡搜查了一遍,在她床邊的櫃子裡找到了幾個藥瓶,經太醫驗證,和永寧宮廚房裡那些菜上的毒是一樣的,人證物證俱在,難不成還是小十冤枉她?小十能有本事去她寢宮裡放毒藥麼?”
“夕婉竟毒殺皇子?”皇后聽著太后的話,面上頗為驚訝,“十皇子和她有何冤仇啊?”
“小十和她沒有過節,但是驚羽和她有過節。你忘了皇帝不久前才給小十和驚羽賜的婚麼?”太后冷笑,話語中帶著一絲沉怒,“不顧念半分血緣親情,如此草菅人命,陰狠毒辣,竟還讓她在宮中作威作福這麼多年!”
“母后您先息怒。”皇后忙輕聲勸慰,“咱們聽聽國師怎麼說吧。”
此時此刻,倚靠在床榻上的皇帝已是滿面陰沉,聽著太后與皇后的對話,手不知何時緊緊扣上了床沿,手背青筋暴起。
“這個逆女!咳……”
“陛下!這時候可切莫動怒,對身子不好。”皇后見他咳嗽,忙轉身到桌邊倒上了一杯熱茶,端著熱茶走到了床沿邊坐下,“陛下,喝杯茶潤潤嗓子吧。”
皇帝看也不看她,將茶輕輕推開了,目光望向床前的白衣人,“國師要說什麼便說吧,對於她,朕沒有什麼不能割捨的。”
對於皇帝口中的‘她’,眾人心知肚明所指的是賀蘭夕婉。
這個曾經風光無限的二公主,終究是惹得他厭煩,甚至……惹得眾人厭煩。
她如今落魄,竟沒有一個人為她開口求個情,說句話,可見她平日裡多麼過分了。
“天降掃把星,是天子之禍,也是我國之禍。”白衣人清冷的聲音響起,“她本不該擁有如此高貴的身份,加之她的所作所為,只能以一個‘惡’字來形容,惹得天怒,這才使得陛下如此受苦,要解決這掃把星,並不需要殺戮,將她驅逐即可,但在這之前,要祛除了她的貴氣。”
“祛除貴氣?”皇后面色不解,“皇家的貴氣,要除去,是否廢了她公主之位就算除了?”
“廢去公主之位,不是本質上的去除貴氣,無法解決根本的問題。須將公主許配一名身份卑賤之人,這才能算是衝去她一身貴氣,方可除禍。”
“此人是誰?”皇帝沉聲問道。
他連一絲猶豫都沒有。
在他看來,賀蘭夕婉所犯的罪惡,即便是處決都不過分。
如果今日帝無憂的解決之法是將她處死,那麼,他不會留著她。
如今,只是將她逐出皇宮,嫁一個身份卑微之人,對於她來說,絲毫不過分,她甚至不需要受任何刑罰。
“今日午時,入帝都城門的第一個叫花子。”白衣人的語氣依舊毫無波瀾,“陛下的惡疾,正午過後即可不藥而癒。不過在這之後,陛下,再也不要見二公主了。”
“朕原本也不想再見她了。”皇帝轉了個身,躺回了榻上,“便按照國師的意思辦吧。”
“既是如此,微臣告退。”
……
“青菜蘿蔔乾?這東西你也敢拿給本殿吃?!”太醫院邊上的藥園子裡,傳出女子的怒斥,“本殿才不吃這鬼東西。”
“公主,您愛吃不吃。”賀蘭夕婉身前的宮人望著她,悠悠道,“青菜蘿蔔不錯了,您還想吃山珍海味呢?去跟太后娘娘說啊。”
“太后娘娘?”賀蘭夕婉蹙眉,“這種食物是太后給我安排的?”
“二公主還不知道呢,您毒殺十殿下的事兒,現在宮裡誰不知道啊?”那宮人淡淡道,“得了,您也別嚎了,有青菜羅卜幹不錯了,將就著吃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