遊醫說完,看著倒了一地人,撣了撣衣袖,拎著藥箱,不緊不慢的離開。
正如蘇貴妃所言,此人若非有自保手段,又豈能任由別人絕對見面的地點。
之前,蘇貴妃不是沒警告過李鴻銘,奈何,李鴻銘根本就沒當一回事,將遊醫當成了御醫一類的人,低估了遊醫的本事,也高估了自己在這些人心中的地位,自以為,區區平民而已,斷然不敢對他一朝廷親王如何,結果,陰溝裡翻船。
遊醫就那麼大搖大擺的離開了蘇家,就算被下人看見,也不敢阻攔。
遊醫下手也不重,他離開後不過半刻鐘的時間,屋裡的人就陸續的醒過來。
李鴻銘的臉色陰沉得可怕,非常清楚,這一次當真是大意了,如果對方心存歹念,那麼他將死得不明不白,就算是在李鴻淵手上吃虧,也沒這麼大過。
倒是第一時間派人出去找了,然而,這事兒根本就不敢大張旗鼓,先不說對方的手段可謂神鬼莫測,而且還抓著他的把柄,最後自然是毫無結果,連相似的人都未曾瞧見一個,最終,李鴻銘陰沉著臉出了蘇家,進宮去見蘇貴妃了。
得到最後的結果,蘇貴妃的臉色比李鴻銘好不了多少。這一刻,才真覺得是報應,或者說是報復。為什麼不是別的,偏偏是絕育散,絕育散!“可曾問你中毒的時間。”
睿親王府畢竟已經一年多沒有好訊息,說長不長,說短也不算短,所以,任何一個時間段都可能是中毒的時間,單憑自己去推斷,基本上不可能找出兇手。
李鴻銘面上僵硬了一順,“母妃恕罪。”
蘇貴妃忍了忍,才沒有將手上的茶杯砸出去,“銘兒,你讓母妃說你什麼好?你疏於防範,什麼時候中毒都不知道,現在又失了冷靜,還不將本宮的話放在心上,你這樣子,還圖什麼大業,你簡直……”
“兒臣子嗣都絕了,還謀算什麼,還不如……”
“閉嘴!”蘇貴妃厲喝一聲,壓制的怒氣因為睿親王的負氣徹底的爆發出來,險些就將杯子砸在李鴻銘頭上,“還不如什麼?不謀大位,我們所有人還不如現在就自我了斷了,反正到後面也都是死。”
睿親王身體晃了晃,深吸一口氣,勉強穩住心神,“抱歉母妃,兒臣一時無狀。”
“那大夫不也說了嗎,你不是絕對不能生,你必然是受蒼天眷顧的人,過幾天就對外宣稱,你媳婦兒再次懷孕,已有月餘,等到九個月後,她必然給你生下嫡長子。至於你最近在女人身上做的那些荒唐事兒,都給本宮停了,以前如何,日後照舊如何,尾巴都掃乾淨了,你知道這事兒如果出了紕漏,會是什麼後果。”
睿親王已經明白自己母妃的意思,假孕借子,心底到底還是有不甘,“母妃,兒臣多努力努力,說不定……”
“閉嘴,你倒是努力這麼久了,有結果嗎?沒有不算,精神頭還那麼差,當時你父皇跟朝臣都瞎子?繼續這麼下去,你父皇徹底對你失望,支撐你的臣子失望,到時候你就算是生了兒子又能如何?等一切塵埃落定,有的是時間給你生。”
睿親王知道蘇貴妃說的是事實,自己確實沒時間耗在女人身上,眼下的事情才是最重要的,而母妃的辦法也的確是最合適的,雖然存在著很大的風險,畢竟,如果被發現,他們一個都逃不了,而且再無翻可能,畢竟,混淆皇家血脈,那是重罪中的重罪。
“兒臣聽母妃的。”
“如此最好。”蘇貴妃閉了閉眼睛,“你先回去吧。”
“是,兒臣告退。”
等到李鴻銘離開之後,蘇貴妃滿面猙獰,宛若惡鬼,頭一次徹底的失了風度,將殿內狠狠的一通砸,發洩心中的鬱氣。“絕育散,還有一線生子的可能……”蘇貴妃面上,不知道是對這一點可能的慶幸,還是對這一點的憎恨。
她在她養子初精的時候,就讓人給他下了絕育散,所以,這麼多年,他身邊女人無數,卻從來沒傳出過“好訊息”,她對此半點不意外,而他養子不希望自己兒子的母親身份低微,一直沒讓那些女人生,也正好省了許多的麻煩,結果,她今日才知道,絕育散並不能徹底絕育,哪怕機率再低,都意味著養子隨時都可能蹦出孩子來。
那麼,她做這麼多又算什麼?她一心一意的對待養子,她自己都完全相信她將他視如己出,與另外兩個孩子沒什麼不同,一直都是如此,現在呢,這份母子情誼,瞬間就從她這裡出現了巨大的裂痕,不由控制的,就想要再給他下藥,弄死駱氏。
這一刻,她是慶幸養子那麼硬的命格,他身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