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時候“自學”,藏藏拙而已,倒也簡單。
靖婉安靜的看著他作畫,側臉依舊完美無缺,此時此刻,身上又帶著一份安靜寧和,美好得不像真人,就那麼看著,漸漸得出了神,而又不知從什麼時候開始,靖婉又開始在心中反思自己。好像真的是越來越“傻”了,好像雞毛蒜皮的小事,都能氣一氣或笑一笑,貌似在齊安府那麼多年,“更小”的自己都不是這樣的。
靖婉無奈的輕輕笑嘆一聲。
李鴻淵回過頭,明顯是因為聽到她的聲音,“怎麼?”
“沒事。”站起身,走上前,方才還是畫卷之外,轉瞬間就融入畫卷之內。
兩個人在書房中度過了小半日,沒有旖旎,沒有纏綿,沒有耳鬢廝磨,只有寧和,溫馨,間或偶偶私語,卻始終透著一種讓人插不進去的親密無間。
這種時候,這兩主子是最好伺候的,因為壓根就不需要伺候。
次日,在靖婉換了一身簡練的衣服,準備與李鴻淵一起去打獵的時候,另一邊,遊醫應蘇家的要求,去了蘇家,只是,相比昨日,他的裝束上有很大的不同,臉上多了鬍鬚,多了皺紋,衣服也更為普通,整體看上去,就屬於那種扔進人群裡就找不出來的人,如果再見,靖婉大概都不會將目光落到他身上。
而那個更具有辨識度的白猿,更沒有帶在身邊。
睿親王以及睿親王妃都已經在蘇家等著了。
大概還是為了掩藏身份,雙方並沒大打照面,遊醫也什麼都沒說,直接給人把脈。
把脈的速度,比起一般的診脈還快些,甚至都沒換手,另外給紮了一針,問了幾個問題,隨後就給出了結論,“中毒,絕育散,除絕子嗣,與身體無礙,通常情況下,把不出什麼問題,蓋因絕育散也並非絕對絕育,運氣好,有極小的機率得到一個孩子,得一個,是蒼天萬萬人中只眷顧你,得兩個,等同十輩子的蒼天眷顧了。”
說完,遊醫很乾脆的起身,拎起藥箱,就準備走人。
毫無意外的,遊醫肯定是被攔住了。
事實上,這樣一個結果,就算已經有心裡準備,李鴻銘的臉色還是陰沉得可怕,這會兒也不避了,直接走出來,“大夫說的,可是真的?”
遊醫完全沒有似乎被困的不忿或者什麼情緒,“已經信了,何必多問。”
李鴻銘是什麼人,被區區一方遊醫這般輕慢,加上確認了身上的問題,自是怒火中燒,不過,他最後的希望或許在對方身上,到底壓住怒氣,“大夫,可有解?”
“無解。”遊醫對這種陰損的東西向來沒有興趣,也沒興趣去研究,畢竟,這種東西,普通人沾不到,權貴中,能沾到的也是少數,如此,何必去費心思,有這時間還不如去幫更多真正需要幫助的人。
“大夫,你的一個人情,就僅僅是幫人把脈?未免也太廉價了。”李鴻銘面上的表情越發的控制不住。
遊醫不為所動,“如果不是因為棘手,爾等需要找老夫出手?”
沒錯,事實的確是如此,然而,蘇貴妃用了這次機會,更多的原因是想解決問題,當然,如果兒子身上沒有問題,自然就再好不過,就當拿一次機會,換一份安心,雖然損失了機會有幾分心疼,但也總好過整日的疑神疑鬼,而現在真的出了問題,自然就希望是能解決。結果呢,對方僅僅是看出了問題所在就要撒手不管?怎麼可能!
“大夫,真的不能解決嗎,你最好是想好了再回答。”李鴻銘的言語中,已經透出了濃濃的威脅之意。
“既然如此,那麼,本王也就只能是對不住了,畢竟你知道的,這事兒於本王而言,事關重大,斷然不能讓外人知道,如此,只得委屈老大夫了。”
李鴻銘話音落,攔路的就不再是蘇家人,而是李鴻銘帶來的護衛。
“不過老大夫放心,就算你解決不了本王身上的問題,你的醫術,本王依舊看好的,所以,留在睿親王府,本王保你榮華富貴,不用再風餐露宿,老大夫便是喜歡研究各種草藥,本王也能全部滿足你。”就算是強行將人給扣下來的,李鴻銘依舊習慣性的擺出禮賢下士的姿態。
從進來就神情淡淡的遊醫,這會兒卻突然露出了一個笑容,李鴻銘不明所以,隨即就感覺到手軟腳軟,頭暈眼皮重,在徹底的失去意識前,彷彿聽見這遊醫的話——
“王爺還真是心大,強人所難到大夫頭上,還指望對方為你效命?也不怕將命給搭進去,不過王爺倒也不是第一個對老夫做這種事的人,王爺日後倒是要記住這教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