媛的愧疚,或者別的什麼原因。
不過,現在孫宜霖不管做出什麼樣的決定,都不能再觸動靖婉一絲一毫。
事情既然已經說完了,也就沒興趣“待客”了。
“臨走前,不知道能不能跟王妃說兩句話?”此言一出,李鴻淵的臉色就有點不好,而孫宜霖卻也不怕死,眼睛都不眨一下。
“你想說什麼?”靖婉問道。
想也不會說出什麼驚世駭俗的話來,就算是不怕死,聰明人也不會輕易作死,完全是兩個概念。
孫宜霖正視她,但是很清正,不含雜念,“之前的事情,抱歉,有些話,你別放在心裡去,那時候人雖然是清醒的,不過,不太能控制得住自己。我聽說,擺夷族的蠱蟲,不管是哪方面的,千年來,即便是半成品,也會出現各種症狀,更遑論成品,鎖情蠱的作用,論霸道,在所有蠱蟲中能排在前三,能不為它控制,定然絕非常人,或許也是用情至深,事實證明,不管王爺是不是對你處心積慮,多方算計,至少,他是個好丈夫,就這一點而言,是多少人都比不上的,便我是自己,也不保證能做到。連普通蠱都難自控,如果換成是鎖情蠱,大概也不會是什麼好結果。”
這算是變相的誇讚了李鴻淵一把?靖婉瞅了瞅某人,不得不說,臉色確實是好了一點。
“本來就沒放在心上。”
“那就好。”孫宜霖點點頭,隨後讓李鴻淵的人帶他離開了。
“這變化太大了,有點不真實。”真的,天壤之別,判若兩人。
“他只是陳述了一個事實。”
靖婉一噎,伸手去捏他的臉,“這臉皮也特厚了。”
李鴻淵握住她的手,“難道不都是事實?”
“是是是。”靖婉有點無奈,“龔九之前不是說,閔筱媛也被種了蠱,還是那種異常歹毒的美人蠱,”聽龔九說美人蠱的時候,靖婉當真是不寒而慄,就說阮芳菲怎麼會有那麼一張完美卻又不是人皮面具的臉,要知道她也是被毀容的,還是相當嚴重的那種,前世的醫療技術都未必能修復,“種下美人蠱之初,就需要祭品,對於那種沒有人性的人而言,為了美貌,自然是不在乎別人的死活,對於閔筱媛這樣的人而言,被種下美人蠱,只怕是最大的惡意,最不能接受的事情,而美人蠱就算解除了,外表也比常人衰老得更快,如此,不管是之前還是之後,她估計都不會再回家,甚至會設法讓家裡人認為她死了,孫宜之後變傻了,你就是完全的廢人一個,肯定沒有生存能力,怕是事事都要依靠閔筱媛,她真的能擔負起兩個人的人生嗎?”
“婉婉總是以好的一面來看人,閔筱媛哪一天扛不住的時候,說不定就扔下人跑了,屆時,孫宜霖沒人照顧,絕對淪為乞丐窩的一員,傻得徹底一點,連找東西吃都不會的話,就等著而死街頭了。”想到這個可能,李鴻淵帶著點惡劣的笑,仔細想想,這個方法似乎是比讓他直接死了更讓人歡喜呢。
“你也不要將人想得那麼不堪,而且這人的潛力都是逼出來的,只是這辛苦是必然的。”大概還不止是身體累,還有心理上的,畢竟,看到曾經的天之驕子變成了那等模樣,還是自己心悅之人,如何能不心酸。而孫宜霖本身,對於世俗的嘲弄,貶低,奚落,等等的事情,不能理解,不知好壞,也就不存在所謂的尊嚴掃地,也就不會痛苦,基本也同等於一了百了了。
“是她自己要孫宜霖活著,自然就要付出代價。孫宜霖選擇為她活著,也該有這樣的覺悟,就是不知道,這樣的成全,到底是在成全閔筱媛,還是在害閔筱媛。要我說,婉婉是因為閔筱媛才有滋生的憐憫之心,單是讓閔筱媛肚子痛苦何其的不公,應該讓孫宜霖隔一兩載就清醒一回,讓他好好的回味一下,他成為傻子期間,都是個什麼樣的狀態。”
現在還沒經歷過,想想那樣的狀態,就接受不了,等經歷過再清醒的“回味體會”,越是心高氣傲,越實會生不如死吧。
靖婉越想,怎麼就越覺得自己這個主意其實惡毒到了極致。
“這事兒其實可以提前告訴閔筱媛,讓閔筱媛知道孫宜霖為了她能放下所有的尊嚴體面活著,不知道她會作何反應。”
是讓他保留顏面而死呢,還是被踐踏到極致而活?
“選擇讓他死的話,說不定是不想讓未來辛苦,也辜負了婉婉的一番美意;如果選擇讓他活,這種純粹佔有慾的愛意,也不過爾爾。婉婉啊,你可是給一個有情人出了一個大難題啊。”李鴻淵表現得越發的惡劣,在他說來,反正就沒有一點好的東西,而這話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