拿罪魁禍首開刀平民憤。
蘇名章被判了流放,不僅如此,蘇家的其他為官的人也受到或多或少的影響,尤其是蘇名章的父親,被連降三級,理由是教子不嚴。說起來,蘇名章的官位可是比他父親的位置高了三級不止,在這種情況下,不管是朝堂,還是蘇家內部,都應該是以蘇名章馬首是瞻,要說蘇父“教子不嚴”,其實多少有點站不住腳的,可是誰讓樂成帝也跟著遭了秧,自然被遷怒。
改判之後,樂成帝下旨訓誡了各書院,作為教書育人的地方,就該妥善引導學子,豈可聚眾鬧事,人云亦云,對於院下的學子必須嚴加約束,若是再有下次,定將嚴懲不貸。而這其中又以國子監為最。誰讓國子監乃是國學,國子監祭酒直接被擼了。
這位國子監祭酒可不就是周應霜的公爹,一家人愁雲慘淡,一度想讓周應霜上晉親王府找靖婉幫忙,周應霜當初產子,因為難產,後來又大出血,身體嚴重虧損,足足坐了一百天的月子,現在雖然出來了,卻依舊在將養。
在周應霜看來,這是皇上定奪的事情,根本就不該將自己閨蜜牽扯進來,而且,晉親王雖然是王爺,卻沒有權勢,管這些閒事,豈不是自找麻煩,再說,公爹只是國子監祭酒的位置擼了,品級依舊沒變,不過是挪一個不那麼清貴的位置。她將養身子,照顧情況不太好的兒子,在之前,其實靖婉就已經告訴過她,兒子可能出現的情況,一定要有心理準備。
——事實上,靖婉本不想說的,可是,為了周應霜著想,還是派人去說了。作為出嫁的女子,總是需要安身立命的根本,萬一這孩子真的不好,必須要有打算,早早的有準備,之後被別人瞧出來指指點點,也不至於那麼難受。而且如果還想再生一個,就勢必要養好身子,如果因為孩子不好而又不知道原因,愁眉不展,心有鬱氣,如何養得好?
事實上,現在已經能看出來一些,孩子確實不算好,當然,也沒預想中那麼糟糕,然而,不僅僅為了周應霜自己,想要這個孩子日後更好,讓他有一個親兄弟是必須的,這是周遭大背景決定的,誰都無可奈何。
周應霜不是狠心的人,她兒子再不好也是自己身上掉下來的肉,都會竭盡全力養大。
所以她現在就是養身子,看孩子才是首要,其他的都靠邊站。
她婆母等人雖然生氣,可到底不敢真的做什麼,最多隻是冷臉。
事情卻在這個時候出現轉機,眾學子聯名上書,懇切的悔過,希望皇上網開一面。
樂成帝也不是不近人情的,最後,周應霜的公爹官復原職。
鬧到最後,該受懲處的被懲處,不該受牽連的也沒被牽連。
“怎麼了,你那閨中好友不是沒事嗎,還是不怎麼高興?”李鴻淵擁著靖婉,捏捏她的臉。
“死人了,無辜的人。”
李鴻淵知道靖婉指的是那個死者的母親。“這事兒也是事前沒料到的。”
“如果一開始就將蘇名章踩下去,而不是轉個彎,為了讓他翻身而多一環計劃,或許就不會……”
“婉婉,因為出了狀況外的事情,所以後面的事情反而順理成章。她是無辜,但是有些事情,是不能這麼算的,要知道,如果讓蘇名章翻身,就可能有更多無辜的人。而且,要按你這麼論的話,蘇名章也算是無辜,畢竟他是被算計的,計算這其中,為夫只是起到推波助瀾的作用,那也是罪魁禍首之一,你又要怎麼算?天底下那麼多人,或許每天,甚至是每時每刻都有無辜的人或許出狀況,或許死亡,你管得過來嗎?處在我們這樣的位置,犧牲是必須的,或有意無意,如果我們不去做,那麼,我們以及跟我們息息相關的人,那就會被別人犧牲,你為了別人,就放棄自己以及相關的人嗎?”
“那已經不是人,是普度眾生的佛。”靖婉喃喃道。“所以,我的憐憫其實非常的可笑。”
“算了,知道你傻,知道你受前世記憶的影響,珍視人命,為夫也不取笑你,只要你不為此無理取鬧,我也就是謝天謝地了。最多就是行事的時候,儘可能的避免,好寬慰寬慰你的菩薩心腸。你說,我這麼個殺人如麻的活閻王,怎麼就偏生娶了一個你這樣的媳婦兒呢?估計是老天看我不順眼,專門派你來克我的。”
“可不是,跨越了時空呢。”靖婉被他逗笑了,負面情緒散了些。
不過,靖婉也知道,每次出現類似的事情,自己的情緒都會受到影響,明明每次過後,她都非常的清楚,既然要做某些事情,這種事就不可避免,到下一次還是會不受控制,如果長久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