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難猜測她現在帶著怎樣的一種心情。
在幾天前,駱老夫人險些就剝奪了他們在靖婉及笄禮上作為主人的資格,是他們夫妻二人跪著苦苦求來的,父母俱在,若是不以主人的身份出席,外人該如何想,只怕又會滋生諸多的猜測跟流言蜚語,損害的,不僅僅是駱家的名聲,更會帶累靖婉。
駱老夫人的疾言厲色,讓他們羞愧,也再一次的讓他們深刻認識到自己身為父母是多麼的失敗,想到自己的孩子不知道在背後多少次失望,就心疼得無以復加。
現在卻不是多想的時候,忙叫她起身。
靖婉再次向東的跪坐在席墊上,進行第二加。
大長公主進行著與之前相同的動作,有司之二端著曲裾深衣以及髮簪上前,大長公主站在靖婉面前,再吟頌祝辭:“吉月令辰,乃申爾服。敬爾威儀,淑慎爾德。眉壽萬年,永受胡福。”在周應霜取下她頭上的發筓之後,大長公主取了精美貴重的髮簪與靖婉簪上,隨後復位。
周應霜再幫靖婉正了正髮簪,待靖婉起身與大長公主再行揖禮後,接了有司手中的曲裾深衣,再與靖婉進入東房,為她更換衣服。
色淺而素雅的襦裙,象徵著豆蔻少女的純真,而曲裾深衣則彰顯著花季少女的明麗。
出來之後,同樣向眾人展示衣服,隨後面向正賓行跪拜大禮,這第二拜,表示對師長和前輩的尊敬。
不管從哪個角度來講,大長公主都受得她這一拜,笑著叫了起。
復又進行第三加……有司之三端著大袖長裙禮衣與釵笄。
大長公主立於靖婉跟前,三次吟頌祝辭:“以歲之正,以月之令,鹹加爾服。兄弟具在,以成厥德。黃耇無疆,受天之慶。”
周應霜取下之前的髮簪。
大長公主與靖婉戴上釵笄。……
三加,三次更換衣服,讓人看到了靖婉華麗的脫變過程。
站在眾人面前的靖婉,大袖長裙禮衣,雍容大氣,典雅端麗,似乎,再沒有人比她更適合這一身裝扮。
賓客中不少人都竊竊私語,不管是神色還是言語中,無不是對靖婉的讚歎,然後,若有所值的看向晉親王,似乎,配給這麼一個活閻王,著實可惜了。
而李鴻淵神色幽深的看著靖婉,不論現在周圍有多少人,他眼中也只容得下她。
不是沒見過靖婉盛裝打扮的時候,可,似乎沒有哪一次有現在這麼惑人,一言一行都像直擊心臟,又癢又麻,還帶著點難言的疼痛,或許是因為這代表著她成人了。說白了,李鴻淵就是那早早就守在邊上的一匹惡狼,時刻都想著要把靖婉叼回窩裡去,現在地利人和都齊備了,就差天時了。多少年都等過來了,過程中他也焦躁難耐,明明還有幾個月而已,他的卻焦躁難耐似乎在這一刻達到了前所未有的巔峰。
李鴻淵將落在靖婉身上的目光收回來,低下頭,竭力的壓制著眾目睽睽之下將靖婉帶走的衝動。執念,魔障,得到了大概就能消除了,李鴻淵卻覺得,這種事大概不會在他身上發生,靠近了一尺,他就想再靠近一丈,曾經他能算計她與別人定親,甚至壞在暗中出力,現在,但凡是肖想靖婉的人,他都想將之扒皮抽筋。
睿親王也將目光從靖婉身上收回來,心中不知道第幾次哀嘆可惜,無意間瞥了坐在旁邊的李鴻淵一眼,“六弟,怎麼啦,可是身體有所不適?”
睿親王的話,似乎將他從某種不妙的境況中拉了出來,猛地回頭……
那一瞬間,睿親王只覺得自己像是被最兇殘的野獸給盯上了,它陰鷙暴戾,張著血盆大口,隨時都可能撲上來將你撕成碎片。心臟急劇收縮,身體一歪,險些翻了座椅。
睿親王臉色異常的難看,雖然沒有真的翻了座椅,但是,已經是非常的失禮丟臉了,他身份尊貴,所處的位置在第一排,多少人都看見了。那時,他甚至不敢去看其他人的表情,極力的讓自己保持鎮定,好在這對他而言倒也不是什麼難事。不願再去看李鴻淵一眼,實際上是不敢,不承認自己的恐懼而已。
不承認又能如何呢,事實上就是,李鴻銘剛才本能的想要拔腿而逃,不是他有多大的定力剋制住了,純粹是因為他腿軟沒站起來。他從出生到現在,大概就沒這麼丟臉過,便是別人不知道,他心裡也是惱恨非常。
對李鴻淵的態度本來有所改觀,這一刻卻比以往還要厭惡憎恨。
李鴻淵瞥了一眼他的腿,居然嚇得腿發抖,嘖,就這點出息。
李鴻淵無端的笑了一笑,看上去卻非常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