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想想也是,一個家族,最講究的就是枝繁葉茂,簡直就是專產種馬的地方,老少爺們妻妾成堆成群才正常。
對妻子的要求,只怕是比皇后還要賢良淑德,畢竟,李氏皇族百年不足,泥腿子出身,規矩禮儀上,只怕是還為這些世家所不齒,而世家主母,自然是規矩禮儀的典範,不然那位置絕對的坐不穩。
根據靖婉從李鴻淵那裡瞭解到的情況來看,當初他娘可是會被捨棄得相當的徹底,身無分文,孤身一人,試想,但凡是有點感情,怎麼都該為她仔細考慮考慮,給些銀錢傍身,再安排幾個人照顧才是正理了,樂成帝喜歡她的人,難不成還會拒絕那些?就算她跟了當時還不是皇帝的樂成帝不用愁吃愁穿,可是,這不是問題的關鍵,關鍵是心意,那樣的寒涼薄情,該是何等的傷人。
現在有需要了,就再湊上來,還一副若無其事的樣子,不要臉到這種程度,也真心是絕了。
李鴻淵或許也是無恥不要臉,但是他玩得光明正大,甚至理所當然,從來就不否認,可這個人,明明做著最噁心的事情,卻偏要站在道德的最高點,將自己標榜成聖人。比最下作的小人還讓人噁心。
李鴻淵勾起嘴角,冷笑,“整個啟元都沒人敢用這語氣與本王說話,你是哪兒冒出來的,在本王面前倚老賣老。”
老者一噎,大概是沒想到他會如此的不客氣,不過表情倒是沒變,只是微微的一聲輕嘆,帶著點縱容與無奈,“王爺,我是你外祖父,江南裴氏一族的族長,你生母是我唯一嫡女,這個,不知道聖上與你說過不曾。”
“外祖父?江南裴氏?本王知知道生母是無名氏孤女,深得盛寵才獲封皇貴妃的,什麼時候冒出個孃家的。”
裴族長適時的表現出惱怒,明顯不是針對李鴻淵,看著他是相當的慈愛,“裴氏在啟元開國之初,退出朝堂,立誓不與李氏皇族扯上關係,聖上當初還未登基,江南辦差,偶然間看見你娘,瞧中了她的美貌,不顧你娘是待嫁之身,強取豪奪……”說著說著滿是悲痛,“是我們對不起你娘,對不起你啊。”
李鴻淵臉上滿上譏誚,換個人,或許多少都有點感觸,可惜,李鴻淵不但瞭解所有的前因後果,還是一等一的冷心冷肺,對於他這個所謂的外祖父,前世的時候,可是早就領教過,不過他那時候已經登基為帝,這人的態度擺得比較低,而且他那時候的脾氣可是相當的不好,一言不合就砍腦袋的那種,這人自然不敢端什麼架子,擺什麼姿態。
在知道了之前“請”的不過是個替身時,就已經料到了要“打動”這個外孫比預想中更加的不容易,原本也沒想過憑藉三言兩語就能就能成事,真成了,他才該失望了。因此,也只是表現出了一些些被親外孫如此對待的傷懷。
事情的困難度提升的同時,裴族長心裡其實挺高興,這就意味著,這個外孫並非表面上表現出的那樣“無爭”,有野心,他才有機會,裴氏才有機會,他相信,裴氏帶來的好處,任何一個窺視龍椅的皇子都不會拒絕。
靖婉見過的演技帝多了,不過,講真,這個初次見面的裴氏族長,讓她莫名的覺得最噁心。
“王爺一路辛勞,不弱稍作休息,其他的,我們之後再慢慢談,意下如何?”見李鴻淵似乎不為所動,裴族長笑了笑,“王爺親臨,還能直接找到這裡來,想來不會是僅僅想要將你的人帶回去。”所以,你那點心思,我都知道,別矯情。“不管你娘明面上是不是裴氏女,但那份血緣始終是不能割捨的,王爺你說是吧?”
“王爺,妾身也有點累了,不若就歇歇腳。妾身聽聞,皇貴妃天姿國色,不知道是何等風華絕代,也想了解一二,王爺也想知道吧?”靖婉輕聲笑道。
裴族長眼中的異色一閃而逝,“王妃娘娘想知道什麼,老夫定當知無不言言無不盡。”
李鴻淵微微的蹙眉,對裴族長的話不置可否,只側頭看了靖婉一眼,“也罷。”
裴族長喜上眉梢,揮手間,他身後的船隻快速的分開,他所在的小舟也讓到一邊,做出“請”的手勢。
除了裴族長的小舟,李鴻淵的人依舊專佔據著周圍的位置。
路途上,裴族長試圖與李鴻淵說話,不過都遭到了無視,他也不惱,退而求其次,開始與靖婉攀談,他的年齡擺那裡,事實上比駱沛山還年長,加之又是“長輩”,“本質上”只是想了解一下外孫的情況,倒也不算違禮。
靖婉自知,與這樣的人打機鋒,十有八九會輸得徹底,所以她就本著“知無不言言無不盡”,尋常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