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話當真?”
“你在質疑我?”駱老夫人淡聲道。
“不是,不是……”柳兒連忙否認,然後,沒有多想,生怕駱老夫人反悔,倒豆子一般,噼裡啪啦將隱瞞的部分不帶停歇的一口氣說完。絲毫沒有想過被她牽扯出來的人會是什麼下場,也沒想過就算是她得到了玉露膏是不是有那個福氣享用,腦子裡唯一還殘留的念頭就是她的臉不會毀容,她還是會跟以前一樣漂亮。
果然,柳兒是被人知道了心思,然後有意無意的被挑唆。
如此一來,又牽扯出一個人,再加上之前幫助柳兒的人,總共四個,門房,前院,後院,落梅居,還真是一條線聯通了,之前的三個人,到底是單純的被柳兒收買而幫她,還是有人指使給她行方便?
管他是什麼情況,一併抓來,或許是因為生氣,什麼都沒問,啪啪啪的先一頓打。不要說他們只是幫幫小忙,沒有錯處,把那些髒東西弄進了後宅,不管是知情還是不知情,那就是天大的錯。
一個個不是求饒,就是大喊冤枉。
那悽慘而血腥的場面,叫不少下人噤若寒蟬,只知道老夫人是個慈和的,卻不想,發起狠來,比起他們一向敬畏的大夫人還叫人膽寒,紛紛縮起脖子,大氣不敢喘,只是默默的告誡自己,日後一定要安分守己,千萬別鬼迷心竅,不然下次就該輪到自己了。
同樣一句以罪奴之名發賣,如此一來,就算是真的不知情的人,也抖出了一些內宅的陰私,除了四房的三房人都有,而二房是最少的,而基本上都出在白姨娘身上。
這下,除了吳氏跟依舊沒什麼自覺的張氏,不少人的臉色都不怎麼好看了。
靖婉看了一眼劉氏,被抖出來的事與她無關,但卻因為牽扯到三房的姨娘們,她一臉的羞愧難當。呵,果然是妥妥的演技帝,有幾人能及。
龔嬤嬤過來了,帶著被扣在海棠雅居的婆子,而隨後,彩鈴家人中的女眷全部到場,男子與駱家家奴的其他男子一併看管在二門外。
駱老夫人讓人將主要的相關人員分別帶下去仔細審問,將自己知道的事情說清楚,若是指出了其他人且相互之間口供沒有出入,那麼可以免除被髮賣,如果揭發有功,還額外獎賞十兩到一百兩銀子不等,大丫鬟一月的月錢才一兩銀子,這賞賜絕對是一筆鉅款。
威逼加利誘,結果很快明瞭,幕後的人出乎意料,竟然是三房的花姨娘,那是駱靖薔的生母。包括白氏身邊的彩鈴都是被她收買,原來,白氏之所以發作那麼快,還因為彩鈴在遞給她的第一塊點心上再另外加了東西。而同樣給張氏傳話的丫鬟,也是她安排的。到靖婉院裡的那個婆子,則是給柳兒提供那些髒東西方子的人,也是接洽兩邊的關鍵人,而在龔嬤嬤將她帶來之前,告訴她,她的孫子下落已經找到,用時之短,少得出乎意料。
而彩鈴背主的原因是得了一百兩銀子,她那不成器卻成天惹是生非的弟弟,小小年紀就進賭場,逛花樓,欠了一屁股債被找上門,她爹孃不想被主家趕出家門,就撒潑耍賴用孝道逼迫幾個閨女,並說一百兩銀子,買斷與他們的關係,日後再不會找她們,彩鈴知道自己主子白氏幫不了她,別人送上門,她終究做了背主的事。
花姨娘被帶了過來,另外還有執意要跟來的駱靖薔。
花姨娘素面朝天,眼角有明顯的紋路,可是五官小巧精緻,乃是美人胚子,細細看來,駱靖薔倒是更肖其父。花姨娘不悲不喜,眼神也格外的平靜,似乎早就料到了這般情況,安安靜靜的跪在駱老夫人跟前,不急不徐的承認了自己的全部罪過。
因為不忿主母劉氏剋扣女兒嫁妝,於是起了報復的念頭,因為無意中聽到劉氏抱怨張氏好命,就以此為由頭,算計二房,企圖嫁禍劉氏,只是終究能耐有限,沒能成功。
“老夫人,婢妾自知罪孽深重,但是二姑娘真的是全然不知情,還請您看在她也是您孫女的份上,能讓她風風光光的出嫁,不要讓婢妾這個罪人影響到她。”花姨娘望著駱老夫人,眼角閃著淚花,眼神深處是悲哀與懇求,真正的情真意切,不復先前的鎮定從容。
花姨娘這個人,靖婉自然早就知道,早些年也沒少與劉氏爭鬥,卻能活到現在,且養大了駱靖薔,可見,也是個不簡單的,只是後來漸漸的深居簡出,多半也是被抹去了稜角,變得通透,而且,她是好母親。
同時,劉氏也忙跪下請罪,表示自己並不是真的要剋扣駱靖薔的嫁妝,只是因為在自家爺那裡受了氣,一是遷怒,不想釀下如此慘禍。
駱老夫人定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