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掉。
可是,現在無路可退了,不,應該說從他算計的那一刻開始,就沒有退路了。
靖婉倒是想去跟駱老夫人以及兄嫂一起坐,某個從來就不將世俗禮教的人告訴你,別說是門了,就連門縫都沒有。如此,靖婉只得硬著頭皮在李鴻淵對面坐下,離他“最遠”的位置。
樂成帝瞥了李鴻淵一眼,“你個孽障給老子悠著點,你沒臉沒皮就算了,別禍害……”
駱沛山突然咳嗽了一聲,就算你是皇帝,也別太過分,大家都睜一隻眼閉一隻眼了,你還非要抖出來是不是?我乖孫現在受委屈,你還是非要把她臉皮都扒下來?
樂成帝有點訕訕,老臉都讓這孽障給丟盡了。
靖婉覺得,這父子臉其實都是半斤八兩。也好在她的臉皮夠厚,不至於因為一群人的注視就手腳無措羞得無地自容。——這何嘗不是李鴻淵踩著靖婉的底線在各種佔便宜,他知道靖婉不是一般的閨閣女子,不會因為這點事就覺得受到了莫大的屈辱,而要死要活的,而他本來就名聲奇臭無比,只要不過分,汙水怎麼都潑不到靖婉身上,說不定還會有人同情她。
所以,李鴻淵這個人,當真就是如此的心機。
好在,李鴻淵也沒有再做什麼,目光落到了棋盤上。
李鴻淵的棋力,稱之為聖手都不為過,於是,看了一會兒就變得興趣缺缺。目光又落到了靖婉身上,他倒是想將媳婦兒拉到懷裡親親抱抱,可惜啊,也最多就是想想。
目光四下掃了一眼,位於駱家車隊後方的戶部尚書,帶著長子上駱家來湊熱鬧,其實就是在樂成帝面前來刷存在感,大概也是看到駱家這會兒沒有多餘的遮蔭地,不燃只怕是兒孫全都得帶過來。
御林軍護衛分散在周圍,暴曬之下,身姿也站得筆挺,雖然這些人李鴻淵不看在眼裡,不過,現任的御林軍統領的確是個人物,他御下的御林軍比之前任要好太多,不過,這個人是他老子一手提拔上來的,倒是忠心耿耿,不過,多數人都有弱點可以抓,這位也不例外。不過,李鴻淵現在倒是不急,時候未到。
駱家的下人們,給這些護衛宮人們人手一碗冰鎮綠豆湯,這個時候最是解暑。不是收買人心,卻勝似收買人心。婉婉身上,總有一股難言的仁慈與心軟,很多事情如果讓她來做,不用可以為之,只怕都會民心所向。
“陪本王走走。”李鴻淵突然開口道。
靖婉看著他,王爺,您能別總是想一出是一出成嗎?
“去走走也好,還有這荒郊野外的,多帶幾個人。”就在靖婉想著要如何拒絕的時候,樂成帝不嫌棄事兒多的卻先一步開口了。
這是擺明了要幫兒子,完全不給人拒絕的機會。金口玉言,你說不,就等同於抗旨了,而且,他開口了,流言蜚語什麼的,完全沒有出現的機會。知道你兒子去媳婦兒困難,也不至於做到這個程度吧?大熱的天兒,這一走,可就是一身的汗,還當跟你坐哪兒,一邊喝著東西,還有人呼啦呼啦的給您扇風?還有,您能認真的下棋麼,這一邊下,還一邊豎著耳朵聽旁人說話還是怎麼著?
“這兒景色倒是不錯,不過記得帶上傘。”駱老夫人說道。
因為有著深沉的擔憂,其實駱老夫人並不介意靖婉在成婚前跟晉親王接觸接觸,感情都是處出來的,她希望靖婉對晉親王有所瞭解,讓她明白,對方並不是真的那麼糟糕,於男人而言,不管是出於什麼心態,都應該是希望女子是愛慕心儀自己的,相比起冷靜自持,前者肯定更能讓人愉悅。不是要刻意討好,只是讓靖婉對將來抱著一絲絲的期待與憧憬,而不是一開始就不抱希望,堅守心房不動搖,那樣的話,即便是有機會,也會錯失幸福;同時也想讓晉親王看清真實的靖婉,而不是完全受“夢”影響,能夠更喜歡她一些,更在意她一些,真真實實的將她放在心裡。
或許,這也是明知道靖婉可能會被“欺負”,駱老夫人上次也輕易就讓晉親王帶走靖婉的原因。為了靖婉能有一個好的將來,駱老夫人有的時候真的是心力交瘁。
駱老夫人的想法,李鴻淵多少能明白,作為祖母,能做到這個份上,當真不是一般的難得,而且,在他的瞭解中,駱老夫人其實還充當了母親的角色,這樣如珠如寶的養大,李鴻淵很難想象,在前世,婉婉自汙己身以求除族,以及後來她身陷困境經歷諸多磨難,更有最後身死,駱老夫人該是怎樣的狀態?
李鴻淵起身,“走吧。”
現下的狀態,也不會被“欺負”,只是走走,倒也無所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