樂成帝表情有點訕訕,“這婚事雖然是朕下旨賜的婚,可原本是駱家自己求的。”
“走出這一步,那也是你們逼的,別以為就沒皇兄你的份兒,要我說,你在裡面可是‘居功至偉’,凡是還有其他路,就不會走這一條。”
對於大長公主的話,樂成帝也不否認,他不能看著他某個兒子坐大,讓朝堂失衡,他是想讓駱沛山自己去頭疼,但其實駱沛山最後的選擇還是出乎他的意料,雖然再沒有比他那孽障兒子更好做“擋箭牌”的人選,終究是名聲太差了點,若非真的走投無路,不過,最終的結果他也非常滿意就是了。“了塵大師都批了他們兩是天作之合,千年難遇的好姻緣。”
大長公主輕哼了一聲,也就因為這樣,她才沒多說什麼,不然,少不得給那混賬一點教訓。不過,就算是這樣,大長公主還是覺得自己有必要找個時間“教導教導”他,至少收斂些,別一直那麼混賬,不然,再好的姻緣,都可能出問題。
而因為李鴻淵的關係,駱家人當然也知道了詳情,當然,在阮芳菲身上到底發生了什麼,除了當事人,也就幕後主使知道了。
孫宜嘉看著靖婉笑,而且還持續了不短的時間,靖婉覺得她簡直就是神經質,那笑容簡直就讓人發毛。無奈了,“嫂子到底在笑什麼?”
“我說什麼來著,晉親王會克除你之外的……”說著說著又嘻嘻的笑起來。
靖婉無語,誰來告訴她,為什麼她家嫂子懷孕後的狀態跟別人不一樣啊?三哥,速度把你媳婦兒拖回去。然後,駱靖博很沒男子漢氣概的表示,現在他媳婦兒最大。孫宜嘉笑得更歡暢,她表示,造成這一結果,小姑子居功至偉。所以弄半天,現在嫂子“爬到”她頭上“作威作福”,完全就是她搬石頭砸自己的腳?
相對於孫宜嘉的樂呵,靖婉的淡然,駱大人與駱老夫人卻帶著一種似乎早知會如此的平靜,沒辦法,晉親王可是說過,他會將不相干的人解決掉,遲早的事兒。至於這一路上發生在阮芳菲身上的事情是不是出自晉親王的手筆,都無所謂,她能用那麼陰損狠毒的法子算計自家孫女,她現在所遭受的,不過是以彼之道還施彼身,根本就不值得憐憫同情。
阮瑞中的身體已經出了問題,阮老夫人很清楚,本來麼,上了年歲,有點小毛病其實很正常,就算是重病纏身,也無可厚非,不過,她知道自己需要依靠阮瑞中這棵大樹,在目的沒有達成之前,他不能倒下,因此,在他的康健問題上,所費的心血甚至比教導阮芳菲成長還多,當然,她也不是那種做好事不留名的人,阮瑞中對她的愛重,在這一點上也要佔據不小的因素。“老爺去歇著吧,女兒妾身會看著。”
阮瑞中搖搖頭,這會兒哪裡睡得著。
“老爺,我們娘兩現在能依靠的就只有你了,若是你……叫我們娘兩怎麼活?”一邊說著,一邊止不住的小聲的啜泣起來。
最讓人心疼的哭泣,永遠都不可能是嚎啕大哭。
阮瑞中一怔,不自覺的握緊了拳頭,他現在還是內閣首輔呢,他妻女就如此的被人糟踐,如果他倒下了,還有她們的活路嗎?“那就辛苦夫人了。”
阮老夫人牽強的笑了笑,“不辛苦,你跟女兒就是妾身最在意的人,為了你們,不管做什麼都是應該的,哪怕是為你們拼了性命,妾身都願意。”著實情真意切。
阮瑞中無比動容,“夫人且放心,但凡有為夫在一日,就絕不叫你們……”戛然而止,後面的話,阮瑞中卻鯁在喉中,吐不出來,最大的傷害已經造成了再說什麼絕不讓她們受欺辱的話,那不是自打嘴巴嗎?
“妾身明白老爺的意思,妾身相信老爺。”那眼神,依舊是堅定不移的信任與崇敬。
其實也不怪阮瑞中在這女人身上暈了頭,一二十年的時間,那眼神都如最初那般,是個男人怕是都會自信心爆棚。雖然離開的時候,沒再說什麼,但是從他的神態就能知道他的心態。那是為最重要的人而戰的堅定與信念。
所以說,李鴻銘跟蘇貴妃都遺漏了這一點,有一句話叫做為母則強,那麼為什麼就不能有“為父則強,為夫則強”,因為太在意,為了給她們撐起一片天而不得不強——大概,在他們母子認知裡,就沒有這樣的男人吧。
阮瑞中離開並走遠,阮老夫人神色就淡了下來,擦掉眼角未乾的淚水,“說吧,誰把姑娘帶出去的?”不怪她如此想,實在是因為之前的事情,她又刻意的安排了人手,可謂是將阮芳菲保護得滴水不漏,即便還有人下黑手,也不可能將所有人都一一放倒了而不被發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