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棋子,做了許多壞事也是迫不得已,而她能彌補的,只有送一點小東西過去。
望著小梨離開的背影,她抹了把眼淚,心裡悽苦。兒子不知是不是她的兒子,謝懷安也不知哪裡去了,她活得連只小螞蟻都不如。只盼著此生少做些孽,下輩子投生個平凡人家,過平凡的一生。
小梨端著承盤離開寧安堂,剛出了門就被翠枝叫住了。那翠枝剛被調來寧安堂不久,因在毛總管跟前得臉,又或多或少算是丞相手下的老人,一來便把尾巴翹得老高。
“你去哪兒?”
“翠枝姐姐,娘娘我讓把這些給苗姑娘送去。”小梨因一心向著郭慧心,並不著意攀附丞相,早已成了眾人欺負的物件,見到翠枝便把頭埋得低低的。
“我看看。”翠枝用手翻了翻承盤裡的東西,“一本佛經,一串佛珠,給那瘋子靜心用的麼?”
小梨:“苗姑娘許只是受了驚嚇,很快就能恢復的。”
翠枝:“好了,給我吧,那邊你又不熟悉,我給你送,你還不如回去守著你家娘娘,可別叫她又把人支開單獨抹眼淚了。坐月子呢,流多了眼淚對眼睛不好。”
小梨:“翠枝姐姐,這使不得,娘娘還讓我……”
翠枝哪容她拒絕,兩手奪了承盤,徑直走過穿堂,便往前頭抱廈廳去了。小梨無法,爭不過她,也不敢去報給娘娘聽惹她傷心,只得在樹下呆坐了一陣才回去。
那邊翠枝走到拐角處,停下腳步,見四周無人,便將那串沉香木的佛珠揣進了自己袖子裡。這可是好東西,回頭偷偷送出宮典當,能換不少銀子呢。
她才不怕被抓包,那苗小柔算什麼東西,給丞相大人提鞋都不配。如今又瘋了,這麼好的東西給她也是白給,遂心安理得的捧著一本佛經就去了。
苗小柔這廂用了花瓣水洗臉,至於衣裳,哪裡都給她找不出一件繡著小白兔的。宮女被逼得沒辦法,最後尋出一件繡著蝴蝶的,好說歹說哄了半晌才哄她穿上身。
當瘋子的感覺頗有些新鮮有趣,她嚐到甜頭考慮加個碼,再玩兒個新花樣出來。正在發愁該怎麼來發好這個瘋,忽聽得有小太監在說,寧安堂的宮女翠枝送東西來了。
得,就你吧。
苗小柔一聽“翠枝”這個名字,就想起自己和白睢說話時,總是被這丫頭偷聽。不僅如此,這丫頭還是個壞心眼兒,沒少暗地裡給她使絆子氣她。老早想要整治這個翠枝,卻苦於丞相面子擺在那裡總找不到機會下手,而今自己不過是個瘋子,瘋子動手打人可不需要理由。
此時,她面前已陸續擺了早膳,宮女們好生伺候著,生怕她又說出什麼奇奇怪怪的要求。要求什麼的,她倒是沒提,等翠枝一上前來,卻猛然將兩手一掀掀翻了桌子,碗筷飯菜嘩啦啦倒了一地。
“就是你!就是你偷了我的算盤……你還給我,你還給我!”瞪著一雙眼睛氣呼呼地衝著翠枝就撲上去了……
白睢在朝上宣佈要休養一段時日,將朝政交由丞相處理,隨後便退了朝。還在回去的半路上,他竟然聽說苗小柔跟人打了一架。
火急火燎趕回去,直奔苗小柔的房間。
某個“瘋婆子”正關著房門,頂著個雞窩頭,一個人坐在桌邊嗑瓜子,見他來了,眯著眼睛嘿嘿笑,嚇得白睢以為見了個真的瘋婆子。
“這麼早下朝了?過來,奶奶請你吃瓜子。”
聽她說話,還是正常的。
他在旁邊坐下,想抓顆瓜子磕,沒忍住卻先幫她將礙眼的髮絲撩到耳後:“聽說了你戰績輝煌,抓了別人一個大花臉,頭髮扯落一地,還從翠枝身上弄出串佛珠來,揪出她欺上瞞下偷盜財物?”
說起這個,她心裡就爽得開花,激動得眼睛裡彷彿有星星:“那是,問過賢妃了,有罪無誤,現在人關在黑屋子裡等你發落。”
她語調輕快,一聽就知道開心極了。
白睢素來看見的苗小柔都是又成熟又賢惠的,今兒突然發現她竟然也有小姑娘的一面,可愛得冒鼻涕泡,一時心底盪漾起層層漣漪,望著她那張粉嫩的臉蛋發起呆來。
難得放肆一把的苗小柔還在激動中,開心地說著自己今天都幹了些啥好事,一邊講著,一邊剝瓜子,剝的瓜子仁全丟到小碟子裡。
“哈哈哈……她的碧玉簪子磕在地上咔嚓就碎了,我估計她的心也碎了。”
白睢點頭,是的是的,碎了碎了。
“她也是夠大膽的,居然還敢反抗。怎麼著我也是主子,她橫著走慣了真當自己是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