故往前略微走了一小步,就著倒茶時不小心灑下的水灘這麼一不小心地滑了滑腳,一不小心地朝著他跌下去。
他在慌忙中伸出了手臂來穩穩地將她接住,待蕭懷雪回過神來,方見懷中人溫順地將頭枕在他的胸膛間,彎了眉眼朝他這麼挑眉一笑。
蕭懷雪默不做聲,要將她拋開,阿寧動作更快,徑直摟緊了他溫熱的脖頸將他圈的死死的,頗是無奈地道:
“懷雪,我的腳扭傷了。”
“你給寡人放開!”
蕭懷雪斜睨著看她,心裡最是清楚這妖女的詭計了,怪只怪她這段時日委實太乖,竟讓他暫時忘記了這妖女是何等狡猾之人,上次她對自己的冒犯他還未徹底處決她,眼下這妖女又敢放肆了!
“是真的扭傷了。” 她輕輕揚了揚腳,在腳踝跟處,果然有一點紅腫,蕭懷雪頓了頓。
趁著她輕輕鬆開手的瞬間出其不意地,毫不留情地將她扔開,哪想阿寧早有防備,竟如同猴子爬樹般伸出靈活的雙腳勾纏著他,略微扭轉了身子面朝著他,雙腳勾在他緊實的腰上,在蕭懷雪的驚訝中淡定地朝他眨了眨眼:
“你輸了。”
“你——你這妖女!還不快從寡人身上下來?!” 蕭懷雪毫不領情地一吼。
須知這妖女身子靈活地爬在了他腰腹間,且為了防止自己不斷下落的身子還在他身上輕微地扭來扭去。。。。。
但凡一個正常的男子都禁不止旁人這般逗弄,蕭懷雪臉色微紅,也不知是氣的還是怎地。
就在這時,那雙原本勾在自己腰身上的腳也不知有意還是無意,竟輕輕地,極為緩慢地在他腰眼上這麼颳了一刮。。。。。
蕭懷雪一張臉騰地發熱,燒紅,阿寧壓根不給他一點喘息的機會,只揚起了頭,泛著涼氣的唇瓣貼了上去。
幾乎是立刻就被他扒拉了開來,蕭懷雪氣煞:
“妖女!你——”
剩下的話被阿寧輕舔他鼻尖的動作給制止,這感覺太清晰了,他甚至能感覺到靈巧的舌尖慢慢滑過他鼻翼上每一根細微汗毛進而觸到他溫熱肌膚的過程。
她的肌膚素來偏涼,蕭懷雪得出結論,她的舌尖也是如此,冰冰涼涼地,同他越來越熱的身子對比明顯。
阿寧同他鼻尖抵著鼻尖,似是輕嘆,溫柔繾綣,說了這麼一句:
“懷雪,你許久未曾發病了。”
蕭懷雪身子一僵,看著近在咫尺的她。阿寧的身子突然往下滑了滑,蕭懷雪眼明手快地接住她將她往上一提,阿寧得意地一笑,這讓他醒悟過來,萬分懊悔。
“約莫還有最後三針,日後你的日子便要好過許多,你看,你最近溫順許多了,對嗎?”
蕭懷雪有些沉默,因著他無法反駁她的話,自己情緒的變化是瞞不過自己的。他是知道的,體內的怪物近日來的確溫順乖巧了許多,他的性情越發平和寬容,蕭懷雪珍愛這種感覺,可他也害怕。
這妖女不可能永久地為她施針,她現在能壓制住他體內的怪物,蕭懷雪承認她醫術高明,否則她也不會將蕭賀乾一併交於她,可縱使華佗在世,也不能保證能讓他完全復原,更何況一介女流之輩的她呢?
因著這怪物並非突然滋生出的,卻是他與生俱來,同他一起生長而成的,他的性子素來便極端,孤僻,那時這怪物還尚且睡著了,只偶爾睜開眼震一震他的小天地。
可自蕭舜死後,它徹底甦醒了,這讓蕭懷雪第一次意識到了它,與此同時,也發現了她與它的不可分離。
溫熱的觸感將他從漫天冥想中驚醒,現實卻是自己現在身陷囹圄,被她整個人纏在身上不能動彈,亦,不太想動彈。
她埋首於他的脖頸,輕輕地呼吸間彼此身上的氣息混合,交融,所幸,這感覺並不那麼令人討厭。
就連自小厭惡著同他人近身的蕭懷雪,此刻也有些許沉醉於這片刻的溫情。
他突然有些疲倦,而身邊有這麼個人好像也不那麼令他排斥。。。。
“從寡人身上下來。”
阿寧看他。
蕭懷雪別過臉去不看她:
“不是扭傷了腳嗎?怎麼,還要寡人親自將你送到太醫院?”
阿寧笑,湊上去親親他的唇,啾的一聲,看他越發紅潤起來的臉。
殿外,婉柔手執一卷經書停頓半響,終面色平靜地轉過了身子徑直離開。
阿寧的腳的確是傷了,太醫院的御醫瞧了瞧,為她開了副方子每日一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