耳邊傳來熟悉的聲音,清潤的讓她想哭,然後她便真的哭了,一發不可收拾。
蘇子衾沒想到她一睜眼就開始眼淚氾濫,絲毫沒有準備就趕忙拿袖子去擦,邊擦邊笑她:“現在知道害怕了?”
葉琉漣這才轉過頭,透著淚眼看到了那個好端端蹲在自己面前的俊秀男子,哭的更兇了,還邊哭邊口齒不清道:“嗚嗚嗚,你抱抱我,死前我忘記再吃一遍你的豆腐了。”
手裡的袖子被無情的抽走,蘇子衾黑著臉轉過身去準備讓人端來隨時備著的米粥。他昏迷的時候意識其實一直都是清醒的,身體也有感覺,周圍所有人的說話聲他都能聽到並分清,本來他還一直盤恆在阿姮毫不猶豫的答應柳生給他換命的感動中,結果她醒來後出口就是要吃他豆腐!
回想她新婚後給自己扒光了換藥的時候,真是羞憤的要死了,雲淺統共也沒抽自己幾鞭子,哪裡用的著全脫了!
葉琉漣見蘇子衾不吱聲地離開,恍惚中生怕是鏡花水月的一影,趕緊起身想追,然而從骨子裡透出的疼痛讓她重跌在地,引的蘇子衾一陣心疼。
“你好好躺著,起來做什麼。”
葉琉漣一撈著蘇子衾的手也顧不得疼痛緊緊抓住:“我怕這只是一場夢,想去追你來著,可是疼的起不來。”
蘇子衾白了她一眼:“知道疼,還以為是夢麼?”
葉琉漣搖腦袋,脖子又是一陣疼,只得憋著嘴道:“嗚嗚,扶我回去躺著吧,我全身上下沒一處不疼的,還是躺著舒服。”
蘇子衾笑著打橫將她抱起,卻遲遲未放下,單停在那個姿勢上語氣責怪地看著她道:“你呀你,別人說什麼都信,真是傻,白白浪費了一身的功夫。”
葉琉漣一聽有些楞了,什麼叫白白浪費了一身的功夫?蘇子衾不是好端端的站在自己面前麼,於是急急問道:“什麼意思?”
緩緩踏前,蘇子衾將她輕輕放回榻上,蓋好被子:“意思就是說,柳生真的是把你頭從騙到尾了,什麼以命換命,根本沒用。”
“那你怎麼……”
蘇子衾知道她的意思,慢慢給她解釋。
那日,葉琉漣方按柳生所說的去做沒幾秒就倒下沒了意識,哪門子傳功力能傳到這麼快速,柳生上前探過二人的脈,卻發現功力真的傳過去了,也只是傳過去了而已。
正焦急與李國源商量之時,一名叫周愚的男子前來說他可以解蘇子衾體內之毒。柳生曾救過他,知道他的身份,左右再無他法,情況也不會更糟糕了,便讓他試了,沒想到真解了。不過菩沽果的效果柳生倒是沒有說錯,入骨之毒一解,再加上經脈的恢復,現在多年的頑毒已經好的差不多了。
“周愚?”葉琉漣聽到這個名字一愣。
因為事後柳生給了周愚一枚別的毒物解藥,周愚這才知道自己也中毒了的事。後來從柳生口中蘇子衾又緊接著知道了葉琉漣曾救過他,只不過因為給周愚服毒時她不在場,所以並不知道柳生還留了這麼一手,歪打正著了。
“原來他真的是前朝遺孤啊。”雖然心裡已經猜到了大概,但真的聽到他的身份,葉琉漣仍覺感嘆,“那他還敢來長安,膽子真不是一般的大,沒想到師父因為他身份而以防萬一之舉,倒是間接救了你的命。”
蘇子衾搖頭:“是你救了我的命。”
“嗯?”
蘇子衾知道她幾乎已知曉了所有的事情倒也不隱瞞:“我母親所中的毒說到底其實也稱不上是毒,而是蠱,還是隻有前朝皇室血脈才可控制的寒蠱,只不過下蠱容易解蠱難,周愚未經蠱術環境薰染,所以解毒時一個不慎可能反受蠱噬,無可醫治。原來我還奇怪周愚為何要故意結交太子甚至同來長安,給我解了毒後沒事了他才說,是因知道我在長安,為尋我而來。”
葉琉漣雖然不明其中緣由但並不插嘴,只握著蘇子衾的手靜靜地聽他慢慢解釋。
“開始來時他只是在觀望,曾祖父與我雖有護他一家血脈之恩,但到底因為知道他可解毒而動機不純。我不久前找過他,但最終並未讓他幫忙,畢竟他還有剛尋到的親妹在側,我實在不想有人再因我而斃命了。可是在婚禮時他站在圍觀人群中看到了你,這才下了決心來報恩,畢竟你救他時存的是單純的善念,未有夾雜其他,所以說到底,也算是你救的我了。”
說到婚禮時,蘇子衾些微哽咽了一下,但很快便調整回來,葉琉漣便沒有注意到。
“他沒事?”
“沒事。”蘇子衾笑笑,“託你庇佑,一半的成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