位置,心思難免有所變化,從前師生關係親密有加,如今所有人包括陸首輔都對他恭敬疏離有餘,少了以前幾分出自真心的關切。他一方面彆扭生氣一方面懊惱煩躁,但這些都是做皇帝必經的歷程。漸漸地,他會發現,他其實並不需要這些,那時,他就真正的長大了。
“聖上說得對,先生不僅沒有罪,還應該大大的賞。”驀地啟唇,太后笑道,“這出昆戲看得哀家感動又欣慰,說出來怕大家笑話,哀家還拾起絹子抹了幾次眼角,不過哀家瞧席上不少夫人都與哀家一個德行,哭得梨花帶雨又笑得像小太陽呢!”
諸位夫人們忙出聲應和,插科打諢將原先略僵的氣氛軟化了不少。
太后出面,宗越收起抬槓的心思,不太高興地靠在椅背,朝她軟蔫吧唧道:“依母后看,該如何賞?”
“回聖上,哀家很喜歡這個故事,先將劉家班請出來如何?哀家要給編出這出戏的人頭賞。”母子對視,太后笑得和善,彷彿這句話就是字面上的意思而已。
聽出太后的別有深意,陸宴初垂下的眼睫微動,緊懸的心逐漸平穩落定。
接下來便是太后無意中得知,這出戏素材採集於民間,戲中的李瑾桐花正是當今首輔陸宴初與德善書院院長“趙夫人”。
“難怪陸先生自稱有罪。”太后瞭然頷首,輕聲喟嘆。
“請聖上與太后責罰。”撩袍,陸宴初背脊挺直,“砰”一聲跪下。
“陸先生認為該怎麼責罰?”宗越氣消了一半,但還是不大舒坦,被逼著下決斷自然不好受。就算最終免不得讓陸先生如意算盤打盡,可眼下逞逞口頭上的威風也好洩他心頭之怒是不是?
太后輕咳一聲,昧著良心道:“陸先生請起,趙夫人在蘇杭一帶頗有美名流傳,被改編成戲目怎能怨你?”又道,“趙夫人品行甚佳,哀家很是欽佩,亂世之中,保全自己已是難事,遑論靠著自己雙手為那些孤兒們撐起一片天?所謂巾幗不讓鬚眉,不過如是!”說著,望向宗越,“聖上認為如何?”
“母后所言極是。”
滿意點頭,太后又問:“陸先生,敢問能否請趙夫人,哦對了……”她眉目舒展,“還有小公子對不對?今兒是闔家團圓日,便令人將夫人與公子接進宮與陸先生共度佳節吧!”
“謝聖上與太后恩典。”陸宴初再度行禮謝恩。
夜深了,一輪圓月幽幽升至高空。
宮外,豆苗兒摟著福寶坐在馬車內,時間一長,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