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部分(2 / 4)

“明早我來取籃子。”一錘定音,豆苗兒很是爽利地提裙就走,心下解氣得很,唔,原來掌握主動權的感覺真的很不錯!

她身影沒入青翠竹林,再沒有蹤影。

陸宴初低眉,無奈輕笑,罷了!拾起地上竹籃,他轉身進屋……

翌日早,豆苗兒信守承諾,來取籃子。

站在院外,她小心翼翼將身子探過柵欄牆,折了幾枝紫薇,花葉上留有圓滾滾的露珠,十分清新。

木屋內瑩瑩燭光已亮起,看來陸宴初已早早起來唸書了!豆苗兒將紫薇花枝輕輕放入竹籃,預備帶回家插瓶。如昨日所保證的,她自然不會打擾他用功苦讀,她在這兒站上片刻走便是了。只不過,暗歎一聲,豆苗兒掰著手指數,秋闈考試統共九天,從小鎮到縣上往返保守估計需四日,然後行路疲憊,陸宴初考前總要調整兩日吧?這樣算,他一走至少半月。

他走了,她呢?

自打知曉陸宴初天生好氣運後,她每日都能想方設法與他處上一陣,有時光明正大,偶爾偷偷摸摸。

他前去趕考的這半月,她是在村子裡候著他歸程,還是絞盡腦汁想個法子跟上去?

愁得腦袋直搖,豆苗兒挎著籃子蔫蔫離開。

太陽逐漸升高,陸宴初已在屋內溫書一個時辰,揉了揉痠痛脖頸,他起身推開門,準備煮點白粥應付一日三餐。

目光朝門口望去,竹籃仍在。

想起她昨日賴床賴到了日上三竿,陸宴初眸中就忍不住沁出笑意,拾階而下,走到井邊,突覺不對勁。他放下小鍋,上前拉開籬笆門,拎起地上的竹籃。

這不是昨日她送來的竹籃,雖樣式差不多,但今日的略舊些。難道她不知何時收走了昨日的餐具,悄悄又送了新的來?

揭開薄布,籃子裡放了一盅湯藥,一鍋紅薯米飯,還有兩碟小菜。

久久不動,陸宴初盯著籃子出神。她到底什麼意思?是報答救命之恩,是真把他當做了親哥哥,還是……

心思複雜,時而酸溜溜的,時而又如沐春風。

陸宴初決定按兵不動,人一亂就什麼都亂了,但他此時的心為何卻好像一片湖泊,從前都是靜謐無波,這會兒彷彿被投進了一顆小小的五彩石,瞬間蕩起了圈圈漣漪。

傍晚時分,豆苗兒悄悄來木屋送晚飯,以及湯藥。

她白日閒著無事,去山上林子裡摘山核桃與板栗去了,這個季節,林子裡好多果實已成熟,就是樹長得高,得用長長的竹竿不斷敲打。她腦袋都被果子砸得痛了,才收集了半籃。

山核桃砸開將果實碾碎,做成核桃酥。板栗蒸熟,與果醬糖塊混合捏成軟糕。

陸宴初應該會喜歡吧?

躡手躡腳把籃子放在籬笆門下,豆苗兒蹲身藏在茂密的牽牛花叢後,託著下巴,她決定了,跟著陸宴初去赴考,理由嘛,瞎掰唄!所以這幾日,她首要任務就是向他獻殷勤,讓他拿人手短吃人嘴短,不好意思拒絕她……

想得美美的,豆苗兒捂嘴竊笑出聲。怕被陸宴初抓個正著,她彎腰偷偷摸摸跑走。

連著吃了兩天,第三日傍晚,陸宴初望著門腳下的竹籃,再忍不住。

雖說小不忍則亂大謀,可她區區小女子,有何大謀?

再忍下去,恐怕亂成糟糟一團的就是他了!溫書?不,若不弄清她的心思,他哪兒還溫得下去?提起沉甸甸的竹籃,陸宴初迎著暮色,穿竹林,過泖河,將至她家時,好巧不巧,撞上了從田埂小道走來的孫大娘。面色乍變,陸宴初想退避已是來不及,二人打了個照面,神情各自精彩。

“孫大娘。”滿臉窘迫,陸宴初垂眉打招呼。

“嗯。”扯了下嘴角,孫大娘笑不出來,她上下打量面前的男子,本想忍過去,卻實在忍不過去,“陸秀才,你飽讀詩書,應該知道分寸。你學識好,大家都敬重你。咱們這兒雖然是鄉下小村子,民風淳樸開闊,談婚論嫁處物件比大地方自由,但也不是不把老祖宗傳下來的規矩放在眼底呀!你與豆苗兒既無聘書二無名頭,總是這般見面,教外人知道,怎麼說得過去?”

百口莫辯,陸宴初知她句句在理,可不知怎的,事情發展到這步,他也不懂為什麼。明明最初他是要避諱她的,怎麼突然他就迫切地找她來了?

這真是比時政難題都不易解開的困惑!

“我與她……”

“得。”孫大娘忙擺手,“千萬別拿兄妹那套來忽悠大娘了,你過來送東西給她?那快去吧,再不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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