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部分(3 / 4)

弘一眼。徐弘這些年也沒出過京,要說他能跟千里迢迢外的泰安州的事有瓜葛,周瑛是再不會信的。既然徐弘本人並不知情,周瑛一則為著往日的交情,二則也是為賣徐國公世子一個面子,提點道:“我心裡有沒有底不要緊,關鍵是此事已經上達天聽,父皇心裡有沒有底。”

徐弘不由微驚,“陛下也知道此事?”

周瑛輕聲一笑,“要不然表哥以為,這位徐知州為何勞師動眾,說動你來跟我要人?”

徐弘一細思量來龍去脈,不由悚然而驚。徐繼年雖然官至五品,已經半隻腳踏入了朝中的政治核心,但于徐家來說到底還不算什麼,就算出了事,壯士斷腕,也不會傷及徐家根底。可要是讓皇帝知道,這中間還有他徐弘這個國公府世子的事兒,徐家可就不會那麼輕易過關了。

徐弘驚出一身冷汗,起身對周瑛長揖道:“此番是我莽撞,多謝表妹指點。”

“表哥何必見外。”周瑛端茶笑了笑,又道,“此事父皇還在調查,知者寥寥……”

徐弘聞絃音知雅意,保證道:“表妹放心,我定不會聲張出去,給表妹添麻煩。”

周瑛含笑點頭,其實她也不過白囑咐一句。此時距她稟報給皇帝已過了一天多,以皇帝的效率,想必查得已經差不離了。而徐繼年能出此下策,恐怕已是無計可施。就算徐弘透露出去,他徐繼年還能跟皇帝對抗不成?而徐弘也是個聰明人,該知道這時候往哪邊站。

果然在徐弘告辭之後不久,皇帝就派人來請,周瑛略作收拾,就去面見皇帝。

周瑛進屋之後,掃了一眼,眼神不由一頓,這一回皇帝並沒有置屏風。

皇帝獨自坐在屋中,原本的顏色看不出喜怒,但見了周瑛之後,就露出笑來,指了指下首的座位道:“小七來了,坐到朕身邊來。”

周瑛自然明白這意味著什麼,深深一福,“多謝父皇。”

皇帝含笑受了周瑛一禮,才把周瑛叫起,拍了拍她的手背,卻沒贅言什麼,只喚喬榮叫人。

喬榮領命而去,不多時就喚了一人過來,正是許久未見的丁唐。

周瑛微微有些驚訝,雖然起頭的玉香只是一介平民,但經黃謙初步調查後,已經牽扯到了一縣父母官,而看徐弘特地拜訪,恐怕也跟一州知州脫不了關係。

若事情往最壞的方向發展,最後恐怕一州上下的官員都要經歷一次大清洗,這種事皇帝竟也交給丁唐來辦……上一回是涉及皇家隱私,這一回是干係朝中動盪。不管丁唐是一早就得了皇帝信任,還是上次差事辦得好,水漲船高,丁唐此人的前途都可見一斑。

丁唐見到周瑛在座也有些意外,但面上一如往常,向皇帝稟報道:“陛下,經臣調查,方玉香所言屬實,其父方柄確係乙未年間秀才,其人清貧守舊,並無惡習。方柄七天前被捕入獄,也確是無辜被抓。據抓他的差役所說,因其狀若乞丐,有礙觀瞻,才將其入獄。”

皇帝冷笑道:“朕竟不知道,大陳什麼時候有了這一條律例。”

丁唐停了停,才愈發躬下身道:“至於方玉香的母親劉氏幾天後被捕,則據稱是在牢前鬧事,衝突之間打到了獄卒,才被抓了進去。牢獄地處偏僻,除了獄卒,當日再無其他人看見。而劉氏已經病重昏迷,無法再徵得證詞。”

周瑛心中一動,問道:“我記得方玉香說過,當日有鄰居陪她母親來探監。”

丁唐回道:“臣正要說到此人,這位鄰居名叫郭忠,與方玉香有過口頭婚約,但在方玉香失蹤期間,其母為郭忠另定了一樁親事,而在幾天前,郭家突然大手筆辦起聘禮。臣覺得蹊蹺,命人再次提審郭忠,卻不想一夜過後,郭忠就在打水時,踩到了井邊的青苔,失足落井而亡。郭忠在第一次提審時,倒是作證劉氏並未與獄卒起衝突,但其人已死,證詞也即作廢。”

聽了這番話,周瑛對玉香那一日眉宇間的悵惘,也明悟過來。而徐弘,準確的說是徐繼年,為何知道玉香失了清白,也就有了來由。而至於郭忠的死,恐怕也是被滅了口。

而丁唐所說也證實了周瑛一部分猜測,只聽他道:“郭忠之死,並非意外,而是人為。”

聽到這兒,周瑛不禁有些後悔,難道是昨日她跟徐弘說的走漏了訊息,才致使徐繼年狗急跳牆?雖然郭忠背信棄義,死了也沒什麼好可惜的,但到底算此案中證人……

然而丁唐又道:“而失手把郭忠推落井中的,不是別人,正是郭忠的母親。”

怎麼可能?周瑛不由睜大了眼。

本站所有小說均來源於會員自主上傳,如侵犯你的權益請聯絡我們,我們會盡快刪除。
上一頁 報錯 目錄 下一頁
本站所有小說為轉載作品,所有章節均由網友上傳,轉載至本站只是為了宣傳本書讓更多讀者欣賞。
Copyright © 2025 https://www.kanshuwo.tw All Rights Reserve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