怕已惹得皇上不滿,故而不露一分張揚之態,掩袖垂淚道:“大皇子,小珏哪裡得罪了你,竟惹得你下這般毒手?”
皇帝果然頓了一下,才面色漸軟,拍了拍徐貴妃的手,“愛妃別哭了,朕會給小珏一個公道。”
周璉聽了這話,瞬間頭腦一白,求饒的話都停了。
皇帝安慰過了徐貴妃,這才轉回頭,看向跪下下面的周璉,沉默片刻,正要發話處置,卻聽屏風後的周瑛說道:“父皇,我有一句話不知道當講不當講?”
“你說吧。”皇帝頓了頓,“出來吧,此處並無外人。”
“多謝父皇。”周瑛從屏風後繞出來。
丁唐在下首朝周瑛見禮,周瑛點一點頭,又掃了一眼面色絕望的周璉,猶豫了一瞬此人當不當救,但轉念定下心來,就算是為了她自己,也要找出真正的幕後兇手。
周瑛無視明顯不快的徐貴妃,對皇帝福身道,“父皇,我有幾個不解之處,想要請教丁統領。”
皇帝抬手,讓周瑛隨意。
周瑛看向丁唐,問道:“敢問丁統領,那被抓住的人販蔡三英,是否親手指認過黃寶?”
丁唐回道:“回稟公主,臣是根據畫像找到黃寶,找到人時,黃寶已經死了……”
周瑛卻語氣平靜,再次問道:“那我更正一下,蔡三英是否指認過黃寶的屍體?”
丁唐抬頭看了周瑛一眼,及到此時,才算正了心態,回道:“臣在發現黃寶的屍體後,就把蔡三英提出來,讓蔡三英指認是否是當日與他接頭之人,他說是。”
周瑛走到周璉跟前,彎下腰,撿起地上散落的卷宗等物,翻出畫像,一看畫中人圓臉盤,單眼皮,小眼睛,一點特徵沒有,再普通不過的長相,更是應了心中猜想,她又問道:“黃寶死狀如何?”
上首的徐貴妃嫌棄皺了皺眉,“你問這個做什麼?”
周瑛回頭一笑,“自然有用,母妃稍安勿躁,馬上就好。丁統領請講,我等著呢。”
見皇帝並沒有阻攔,丁唐掩去眼中的驚訝,恭敬回道:“臣發現黃寶屍體時,不足一個時辰,他面部青紫,眼球突出,眼白充血,舌頭吐出,屍斑呈……”
“夠了!”徐貴妃捂著胸口,厲聲喊道。
“是我的不是,讓母妃受驚了。母妃若害怕,不如先下去歇一會兒?”周瑛一臉歉然道。
徐貴妃哪肯在此時離開,閉眼恢復了片刻,才冷聲拒絕道:“不用,你快些進入正題就是。”
周瑛點了點頭,再次歉然笑笑,“母妃放心,這一部分已經問完了。”
她這才轉頭問丁唐道,“我並不是專業人士,對這一點很好奇,在屍體面部如此猙獰扭曲的情況下,曾經僅跟接頭人見過數面的蔡三英,真能辨認出接頭人就是這具屍體嗎?”
丁唐不由徵愣了一下,這一點確實無法保證。
周瑛又舉起那張畫像,補充了一句,“尤其在接頭人長得一副大眾臉長相的時候。”
丁唐倒也不是固執己見的人,認真考慮過周瑛的話,沉吟片刻,謹慎措辭道:“公主說得也有道理,確實不能排除蔡三英認錯了的可能。”
“有這個可能就好,我也並非要推倒證詞。”周瑛禮貌道,伸出一根手指,“這是疑點一。”
“適才我聽丁統領說,曾在黃寶房中搜出兩千兩白銀,正與蔡三英向接頭人第二次勒索時索要的額度相同。”得到丁唐點頭示意,周瑛又問道,“敢問這白銀是在何處搜到?”
“就藏在黃寶床下……”丁唐眼神往徐貴妃處瞟了一下,還是道,“溺桶裡。”
果然這話一出,徐貴妃掩鼻靠在椅背上,作嘔道:“這也太噁心了。”皇帝也皺了皺眉,替徐貴妃拍了拍後背,但到底沒出言叫停周瑛的問話。
所以周瑛只當沒聽到,繼續問道:“除了遺書,他屋中有無其他可疑之物?”
丁唐搖頭,“並無其他。”
周瑛又翻出那封遺書,“而這封遺書,也對綁架謀害皇子一事隻字未提。”
徐貴妃拍了拍胸脯,才忍下胸腹中翻滾的噁心,緩過神來就聽見周瑛這話,不由插嘴答道:“這太監既然一腔忠心,不想拖累大皇子,又怎麼會留下把柄,讓人指控?”
周瑛朝徐貴妃點頭笑道:“誠如母妃所言,既然他不想拖累皇兄,在遺書中一句不提綁架一事,那又為何把兩千兩銀子留下?出了院子,再走幾步路就是湖,直接把銀子沉到湖底就是,他為何要把這現成的把柄留下?留著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