著主子,偷盜庫房裡的東西?這是忠心的奴才能辦出來的事嗎?”
皇帝不由正視了徐貴妃一眼,怪不得前邊徐貴妃問了一句,就岔開話題,原來是在這兒等著他。他這半天跟徐貴妃對質,也是左右為難,既不想委屈了周珏,也不想圈死了周璉。結果徐貴妃步步緊逼,鋒芒畢露,他也的確辯無可辯,一時有些心累……
不想徐貴妃卻退了一步,徐徐道:“就算是這奴才偷盜了主子的東西,大皇子身為人主,下人犯下這等大錯,總有知情的權利吧。”
皇帝眼中一亮,狐疑地看向徐貴妃,“也罷,總歸跟他有些關係,宣他覲見就是。”
喬榮領命而去。
徐貴妃好整以暇端起茶杯,跟皇帝她不好施展,但大皇子周璉……讓他親口認罪又有何難。
☆、第55章 是大皇子嗎
不多時,大皇子周璉就被帶了過來。
周璉一進屋,見到這陣仗,有些奇怪,但還是如常給皇帝、徐貴妃請了安。周瑛少不得也要起來跟周璉見禮,周璉更加意外,沒太想通周瑛為何要出現在這兒。
徐貴妃跟皇帝請示,得同意後道:“大皇子或許知道,前兩天六皇子和七公主病重不能見人?”
周璉點頭,“兒臣知道,當日兒臣聽了著急,還特地送了一匣子丹參過去。”
徐貴妃眼神平靜如水道:“這是假的。”
周璉吃驚睜大眼,“這是怎麼回事?”
徐貴妃一眼不眨看向周璉,“當日他兩個在大街上,在眾目睽睽之下被人綁架,前兩天才被解救回來。”不待周璉反應,徐貴妃又緊接著道,“如今御林軍拿到了幕後之人,此人正是你身邊的太監黃寶,大皇子,此事你怎麼看?”
“光天化日之下被綁架,御林軍呢?”周璉十分難以置信,覺得荒謬甚至可笑,“黃寶是幕後之人?他就是一個沉默寡言的小太監,多一句嘴都不敢跟人吵,是不是弄錯了?”
“人證物證俱在。”徐貴妃拿起几案上的卷宗,扔到周璉懷裡,“大皇子不信,儘可以看看。”
周璉接住卷宗,覺得徐貴妃態度有些不客氣,愣了一下,才翻看起來。他向來還算聰敏,剛才是被這訊息驚到,反應不迭,此時細細翻看下來,覺出這字裡行間,分明是指向他的。他不由臉色愈來愈白,及至翻到黃寶遺書時,手上一軟,卷宗從手上滑落,遺書也飄落腳邊。
徐貴妃意味深長道:“不吭不響,就能做下這樣大的事,看來人真是不可貌相,不是嗎?”
周璉喉頭髮緊,一句話都說不出來。
徐貴妃嗓音溫柔有致,“這黃寶可真真是個忠僕,自知事洩,直接自我了斷,絕不汙了主子的清名。大皇子,你這調理下人的手段,也的確了得,我都忍不住想要跟你請教呢。”
雖然徐貴妃沒明說,但字字句句在諷刺是周璉暗中指使。
徐貴妃隱隱指責的話還在其次,關鍵皇帝就在上首坐著,雖然一個字都沒說,但卻如一座高山一樣,沉甸甸壓在周璉頭上。周璉再承受不住,臉色煞白,撲通一聲,跪倒在地,哆嗦著聲音,“父皇,這真的與兒臣無關啊。”
一聽這話,皇帝頓時心中一沉,失望地閉上眼。
若周璉一直坦坦蕩蕩,在徐貴妃逼問時,也能據理力爭,那皇帝還能說服自己,或許是丁唐查錯了,周璉是冤枉的。哪怕他不是被冤枉的,敢在皇帝面前狡辯,也算他是個梟雄。但周璉這樣軟弱、不堪一擊,不管是做賊心虛,還是當真被冤枉,都讓皇帝倍感失望。
儘管六皇子周珏聰明機變,長相肖父,又兼是愛妃所出,甚得皇帝看重,皇帝也的確有過傳位於周珏的意思,但周珏畢竟還小,小時了了,大未必佳的傳言哪都有,更何況皇帝正值春秋鼎盛之年,自然也不著急。
至於周璉,作為皇帝的嫡長子,聰敏溫和,也從來沒犯過錯處,當然是候選人之一。雖然皇帝在留皇子監國時,用二皇子壓了大皇子一頭,但這多是出於權衡,而非讓他出局。
可現在周璉的表現,卻使他自己的形象,在皇帝心中徹底降到了谷底。
周璉向來不善察言觀色,卻在這一瞬突然福臨心至,意識到父皇要放棄他了。
一股潮水般沒頂的惶恐,讓周璉幾乎窒息,他瘋狂地運轉著大腦,卻一個有用的主意都想不出來,只能喃喃的,用幾乎哭出來的嗓音說:“父皇,求求你相信我,真的不是我……”
徐貴妃看出大局已定,心中得意,但也知此番對大皇子咄咄逼人,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