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見,那人一襲紫金色的華服,面若玉冠,邪魅而凜然。他依舊身形高大,眉宇間有睥睨之意溢位骨髓。
蘇子衿身子逐漸發冷,她低下眸子,眼中有森然恨意浮現,長袖下的五指緊緊攥起,臉上的笑意卻愈發溫軟了幾分。
對面,司言鳳眸一瞬間暗沉下來,她看著蘇子衿仿若無事,卻有些異常的模樣,清冷的眼底有憂色劃過。
子衿,那人,在這裡是麼?
下一刻,只聽紫金華服的青年拱手,沉聲道:“東籬攝政王樓霄見過大景皇帝陛下!”
‘哄’的一聲,只聽在場眾人皆是詫異無比。
東籬的攝政王竟是親自來參加四國大會?怎麼可能!
樓霄的話音剛落下,昭帝的眸光便深了幾分。東籬的攝政王,來錦都意欲為何?他著實不信,只是一個參加四國大會就讓他冒險前來!
就在眾人猜測的時候,就聽一旁少年郎出聲,道:“疆南太子南洛參見皇帝陛下。”
南洛的聲音有些男女不辨的意味,不過眾人瞧著他不過十二三歲的模樣,生的極為精緻純淨,仿若人世界最乾淨透澈的一汪碧波,叫人看著便深覺歡喜。
下一刻,一道縹緲虛無的聲音傳了過來:“疆南國師無塵見過皇帝陛下。”
隨著無塵的聲音落下,只見這國師二十歲出頭,一襲白袍飄逸若神,他臉容生的極好,眉眼精緻出挑,清俊之餘,有慈悲浮現,瞧著便是一心向佛之人。
昭帝斂下神色,勾唇笑起來,溫和道:“幾位千里迢迢,倒是辛勞了。”
若說東籬樓霄的到來是個意外,那麼疆南國師和太子的到來更加是個謎團。
世人皆是知道,疆南的太子是疆南皇帝掌心中的至寶,因著太子南洛的生母納蘭氏深受疆南皇帝寵愛的緣故,連帶著南洛也極為受寵。
在疆南皇帝的後宮,皇后納蘭氏獨寵多年,更有甚者,當年在立後之時,疆南的皇帝便廢去三宮六院,偌大後宮,唯獨納蘭氏一個女子,這件事也一時間鬧得四國震驚。
所以說,這樣心疼南洛的疆南皇帝,怎麼會放任他一個人來大景?畢竟此去萬里,若是中途遇到什麼意外……
“陛下嚴重。”樓霄淡淡說著,隨即將帶來的薄禮送了上來。
南洛見樓霄送了,便也隨之揮手,讓人送上前來。
這四國皆是禮儀之邦,自是都會略帶薄禮,以見面之。
很快的,三國使臣便紛紛坐了下來。
樓霄不著痕跡的看了眼四周,如今皆是朝臣家眷無數,著實很難一眼便看見他想要找的人。
這時,昭帝已然笑著開口,只聽他道:“各位使者遠道而來,今次晚宴便是為了給使臣接風洗塵。”
隨著昭帝的聲音落下,便有女子緩緩上前,歌舞頓時開始。
在場有些人看的入迷,有些人則是無心與此。
自樓霄進門以後,蘇子衿便沒有再抬頭去看,她低垂著眸子瞧著杯盞中打著旋兒的茶葉,一時間神色莫辨。
青煙和青茗心中擔憂,但又礙於現在場合特殊,不由咬著牙,眼神卻在蘇子衿的身上流連。
雪憶見青煙和青茗的神色,便知道蘇子衿有些問題,於是他湊上前來,不由蹙眉道:“子衿姐姐,你是不是冷了?”
近來的雪憶,大抵是愈發的乖巧許多,往常這種時候,他都是早早便不耐煩的,如今卻是意外的體貼安靜許多。
蘇子衿聞言,卻是微微一笑,她從容抬眸,眸光落在不遠處的樓霄的位置上,紅唇有森冷之意流露出來:“君行,終於等到你了。”
東籬攝政王樓霄,字君行!
對面,司言顯然是將蘇子衿的神色收進眼底,他心中有不安升起,清冷的瞳眸緊緊盯著蘇子衿,試圖引起她的注意。
司言的眸光著實算是炙熱的,以至於蘇子衿收回目光之際,便下意識的朝著看著自己的那一方位看去。
只見彼時,司言抿唇看著她,素來無波無瀾的眼底有憂色浮現。
“司言……”蘇子衿微微啟唇,無聲的喃出司言的名字,那滿是陰霾的心底,終於開始平靜下來。
是了,司言……她還有司言。
不遠處,北姬畫看著司言的眸光,一時間瞳孔微微縮了起來。
分明看她的時候,他眼中含著冰刃,可為何看別人的時候卻是含情脈脈?心下有不悅升起,北姬畫便順著司言的視線看去,只見對面的女子,生的極美,豔絕楚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