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王爺?這三王爺難道是陛下賜下的?先皇賜下的?還是咱們攝政王賜下的?身份不明的野種罷了,貴公公好大的膽子,竟然敢誤導陛下?該當何罪!”
劉全德的話一出來,貴公公便徑直跪下身子,叩首道:“陛下饒命,饒命啊!奴才不是故意的,奴才只是……只是……思及陛下多年未曾見三……見樓公子,還請陛下開恩啊!”
樓寧玉是東籬曾經的三皇子不錯,但那時也是因為出了私通的大事兒,樓寧玉才被送到了大景。而後來,先皇去世,樓寧玉也未曾封王,只是按照慣例來說,樓寧玉已然不是皇子,而是王爺了。
然而,即便如此,也無法抹殺了樓寧玉的生母乃至她的母族因那件事而全部被誅殺,因此,這劉全德所說的,也不算是出錯,反倒是貴公公……言語不當。
見貴公公一副跪地求饒的模樣,劉全德心中一陣得意,只是,他看了眼滿目慌張的樓蘭,便忽地勸道:“陛下,這該死的奴才妖言蠱惑陛下,罪當誅殺啊!”
樓蘭聞言,卻是於心不忍,貴公公是宮人中真正為他著想的,也是真正忠心於他的,若要他下令殺了貴公公,他委實做不到!
“陛下!”瞧著樓蘭一副不願的模樣,劉全德眼中有不悅劃過,隨即他聲音越發大了起來,語氣微涼道:“陛下如此包庇奸佞,可要其他宮人怎麼看?要天下之人怎麼看?難道陛下是不要這皇位,不要太后娘娘恢復自由了嗎!”
一聲聲的責問,全然不像是一個奴才該對主子……該對天子的態度,可週圍一眾宮人,卻都好似什麼都沒看見一般,那股子冷漠的勁兒,委實讓樓蘭心如刀絞,驚懼不已。
他的母后……三年前林副將軍的府邸被焚,所有的矛頭都指向她,可樓蘭卻知道,那件事不是他的母后所為,根本就不是!
可知道又能怎麼樣?身為皇帝又能怎麼樣?他保不住母后抗爭無效,最終還是任人宰割,讓母后被囚禁在冷宮裡,暗無天日!
樓蘭心中恨得滴血,可卻絲毫沒有辦法,咬著牙齦,他低眉看了眼跪在他面前的貴公公,正準備下令之際,就見一道身影緩緩走來。
不待樓蘭反應,就見那人如清風明月一般,優雅貴氣,攜煙塵而來:“寧玉參見陛下。”
“三……三哥!”樓寧玉瞪大了眼珠了,喘息道:“你……你怎麼來了?”
雖說話是如此,但看到樓寧玉的到來,樓蘭還是鬆了一口氣,直覺貴公公便不會出事了。
樓寧玉聞言,只清淡一笑,猶如三月驕陽,沁人心脾:“寧玉只是想,若寧玉再不來,陛下是不是就要被這膽大妄為的奴才給威脅了!”
這所謂的‘膽大妄為’的奴才,自然便是指劉全德了,樓寧玉顯然是將方才的情形,都看在了眼底。
劉全德聞言,不禁眸光陰冷下來,神色也變得有些嚇人,看的一旁的宮人們,皆是面面相覷。
劉全德作為樓霄的爪牙,素來在樓蘭身邊,高高在上,為虎作倀慣了。便是從前樓蘭的母親,當今太后還在的時候,也不敢公然與之為敵,生怕因此觸怒了樓霄,而如今,樓寧玉竟是一出現便指摘劉全德的不是,想來劉全德是要大怒的。
眾人這般想著,果不其然,就見劉全德一個冷眼,陰測測開口道:“好一個樓寧玉,竟敢這般跟本公公說話,來人!給本公公把他拿下!”
劉公公的語氣與命令,儼然就是一個主子,聽得樓寧玉臉上的笑意,越發濃烈了幾分。
在一眾侍衛剛上前的時候,他身後的暗衛亦是拔刀相向,甚至比起那些個侍衛,樓寧玉身邊的暗衛,身手更為高深,氣勢更為磅礴,唬的那些侍衛心驚膽戰。
“樓寧玉!”劉全德尖銳叫道:“你這是要造反嗎?陛下在此,你竟敢帶刀……帶暗衛進宮!你這是意欲如何?意欲謀反嗎!”
“劉公公倒是膽子大。”樓寧玉抿唇一笑,面容極為溫柔,說出來的話卻好似含了利刃:“本王的名字,也是你一介閹人可以喚的?”
這一聲本王,鏗鏘有力,雖語氣仍舊柔和,可那股子泠然霸氣,卻是讓劉公公乃至周圍一眾宮人,心中不由得便畏懼起來。
劉全德一驚,可常年來的作威作福,讓他已然忘記了自己骨子裡是個奴才,故而,才一轉瞬,他便又猙獰道:“樓寧玉,你以為自己身份多麼尊貴嗎?你可不要忘記了,先皇當年可是因為你是野種才將你送到大景作質子的!”
“大膽刁奴!”一旁,青石不禁厲聲呵斥,隨之,他手下的長劍,更是徑直便出了鞘,陽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