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激動,盯著那頌字號畫舫半晌,似欲探個究竟。
隨著那女子的聲音落下,周圍一眾人便也跟著看了過去,只見那畫舫緩緩而來,不多時便靠了岸。
裡頭有個黑衣青年,他似乎正指揮著掌舵之人將畫舫靠向岸邊,等到畫舫沉浮停下之後,他才上了岸來,朝著另一頭而去。
人群倒是極為配合,自發的便讓出了一條道兒來,眾人以為這青年要來接某家的小姐,卻是不料,他走到兩個人面前時,竟是拱手道:“爺,一切安排妥當。”
這話一出,眾人便頓時明白了起來,原來是某個公子哥的下屬領命買了畫舫,順帶著前來迎接……只是,這下屬倒也是生的俊俏,卻是不知那位公子還有他心上人的小姐,是何模樣?
如此想著,便有人順著忽明忽暗的光線看去,只見那處站著一男一女,男子清冷挺拔,女子亦是生的媚骨楚楚,他們皆是穿著冰錦白衣,一個若仙,一個似妖,瞧著兩人十指緊扣的模樣,委實的佳偶天成,叫人驚豔不已。
蘇子衿……面紗下,孟瑤清麗的臉容有一瞬間猙獰起來,她緊緊握著手中的花燈,幾乎將它捏碎。
“小姐。”一旁的婢女心紅見此,不由心下一頓。
她順著孟瑤的視線看去,就瞧著蘇子衿和司言兩人一副般配至極的模樣,頓時便有狠厲之色浮現。
眯了眯眼睛,她便張了張嘴,嘲諷道:“小姐,你看那如此有傷風化的女子,竟是也敢出來招搖?瞧著那狐媚子的模樣,莫不是歌姬一類?”
雖然司言和蘇子衿已然是夫妻,但這煙京的百姓並不識得,如今心紅這般一嘲諷,在眾人眼中,便也就變了味道。
東籬是禮教嚴格的國家,素來也有男子為了博美人一笑,便花重金包下畫舫的事情發生,不過那些個公子小姐的,大都是遵循著禮數,再加之多是有著婚約之輩,彼此又帶了許多隨從婢女,如此之下,便是無人再談及有傷風化。
只如今,眼前這兩人雖是金童玉女的,但這般十指緊扣……委實有些作風不好。
心紅的話音一落地,便聽周圍一眾人,皆是指指點點,原先的豔羨,也一時間變成了不屑。
孟瑤聞言,卻是暗道這心紅的愚蠢,若是偷雞不成蝕把米……豈不是丟人現眼?
心下正想要訓斥,便聽那一頭,青茗嘲弄的一勾唇,說出來的話也甚是潑辣:“呦,我瞧著是誰呢?原來是左相大人啊,怎麼遮了臉不讓人瞧見了?莫不是以為故意使人給我家世子和世子妃潑髒水,就沒人認得你了?”
青茗的話一出,在場眾人便紛紛將視線落到了孟瑤的身上,一時間,原先那些不注意的人,皆是有些驚詫起來。有些認得孟瑤身後的婢女的,自是驚呼著孟瑤的名字。
心下有惱火之意升起,孟瑤緩緩摘下臉上的面紗,平靜的臉上有冷斥之色劃過:“心紅,你怎的如此口無遮攔,難道不認得那是大景的世子和世子妃麼?”
孟瑤的斥責一出來,心紅便立即會意,咬了咬紅唇,便見她下跪在地,故作慌張道:“大人饒命,奴婢先前沒見過世子和世子妃……奴婢該死,都怪奴婢一時口快……奴婢願受懲罰。”
這話,便是順著孟瑤遞來的竹竿往下滑了,恰好心紅沒有出席那場夜宴,不認得蘇子衿也是情理之中,最多便是責她一個口無遮攔的罪。
瞧著這對主僕如此會演戲的模樣,那一頭,蘇子衿卻是言笑晏晏,眉眼溫軟道:“可憐見的,竟是嚇得這般厲害,不過本世子雖是心善,卻也不是爛好人,左相大人身邊的奴僕一個比一個兇悍,一個比一個想要栽贓陷害本世子妃,希望左相大人回去之後,好好調教才是,否則這一眾信賴左相大人的百姓,可都要以為,這些人,都是因為左相大人的教導,才……如此尖酸刻薄、心狠手辣!”
一邊說,蘇子衿還一邊好似膽小害怕的模樣,徑直便往司言懷中縮去,看的司言心下深覺好笑,瞧著蘇子衿的目光,更是暖了幾分。
孟瑤見此,心下自是明白蘇子衿的暗喻,她如此說法,不僅是告知眾人,這等子事情已然發生了不止一次,而且還**裸的在暗示,她孟瑤就是個尖酸刻薄、心狠手辣的人,只有這樣的主子,才會教匯出不止一個的下作奴才!
瞧著周圍一眾人看著自己的眼神都開始狐疑起來,孟瑤心下有些惱恨,蘇子衿很聰明,聰明在於知道她最怕什麼,她一手被百姓捧出來,若是百姓開始懷疑她,她這左相,也是當到頭了,畢竟她手中的實權並不多,若是沒有用了……想來樓霄一定會毫不猶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