竟這老人,不是他人,正是藥王谷第十七代藥王,元白。
“臭小子,不看病了?不想看老夫就走!”藥王撅起嘴,冷哼著就要朝外頭而去。
只這時,司言涼涼的聲音卻是響了起來:“不要回魂丹,你就走罷。”
這話,便是**裸的威脅了。藥王一聽,臉上的嚴肅便一時間崩塌了去,只餘下絲絲諂媚,回頭道:“哎呀,老夫不是和你開玩笑嗎?何必那麼認真?”
說著,藥王笑著又走回了自己方才的位置上,繼續嘮嘮叨叨道:“你說這世界上有你這般做兒子的嗎?自家母親病重,你竟還捏著救命的藥不放,硬是逼自己的外祖父在幾日之內趕到,委實是狼子野心、豺狼虎豹、養不熟的白眼狼!”
司言聞言,卻是抿唇,面色冷淡道:“元白,你養我三年,我已是都還給你了。便是清漪的生恩,我也在多年前便還清了。”
說這話的時候,司言神色極為淡漠,絲毫看不出情緒,只是這般沒有情緒的模樣,才是叫人最為痛心。
藥王心下想要反駁,可思來想去,他說的確實不錯。幾年前司言便已然為他尋了許多藥,無論是北冥的珍奇之物,還是舉世的靈丹妙藥,他確確實實以償還一切為條件,一一為他找來了,至於那麒麟血……也是因為長寧王夫婦要求,他才捨命去尋。
這些年,他所作的,如何不是償債呢?便是欠了十年、二十年,他這幾年的償還,也顯然是足夠的。
嘆了口氣,藥王便道:“那些事情是我對不住你,你莫要錯怪了你娘……”
當初是他一氣之下將他送進錦都,那時候的司言委實太像昭帝,而他也實在太愛自己的女兒,故而,等他冷靜下來後,便是萬分的後悔。只是,有些事情,錯了便是錯了,再沒有補救的可能。
“診脈。”司言不為所動,只淡淡開口。
瞧著這祖孫的相處,蘇子衿倒是看得清楚,司言顯然是對藥王和他的生母沒有任何仁善之心,畢竟他在看太后的時候,從來不是這般孤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