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愣,實在有些不解司言這突如其來的問話是何緣由,不過她瞧著司言的樣子,莫名覺得他有些……不悅?
斂下心中的情緒,蘇子衿慣性的勾起唇角,微微一笑,便莞爾道:“子衿不是怕汙了世子的名聲麼?”
司言:“……”
看著司言那有些無言的模樣,蘇子衿莫名的覺得有些樂趣,這廝確實正經,她也是很正經的回覆,可突如其來的,她便忍不住想打趣一番,看看司言是個什麼反應。
抿了唇角,蘇子衿便斂了玩笑之意,只見她神色溫軟,眉眼光彩熠熠,淡淡道:“世子應當知曉,子衿將來是要嫁給七皇子的。”
蘇子衿其實從來不在乎名聲,她若是在乎名聲,便不會這般步步算計,也不會做的如此膽大而肆意。如今街頭巷尾皆是在傳她蠱惑了司言,又使得司衛對她死心塌地,說她是妲己轉世,將來少不得禍國殃民。可這些,蘇子衿只是當作趣聞聽聽罷了,從不曾上心過。自古人言雖可畏,但真正能被人言所左右的,只是那等子怯懦無能之人,而蘇子衿,顯然便不是那樣的人。
蘇子衿知道,司言一定知道她已然與昭帝說過願意嫁給司衛之事了,可她不想與司言太過糾葛,畢竟司言鋒芒太盛,這樣優秀俊美的青年,實在太多人覬覦,她不願浪費時間去處理因為司言而生出來的事端。可這些,她無法同司言說明,她只能藉由與司衛的婚事告訴司言,她和他之間並不必要有那麼多的羈絆。
聽到蘇子衿的話那一瞬間,司言覺得自己心中有些莫名的不舒服,可那也只是一瞬間的事情,於是他微微凝眉,便冷淡道:“你誤會了,我送你回去,只是為了讓陛下安排狩獵時,你我一隊。”
昭帝和太后的心思,其實司言心中知道,所以,他才想著送蘇子衿回去,在昭帝的眼皮子底下發生的事情,昭帝自然便想著試探一番司言對蘇子衿的心思。這樣一來,狩獵時候的分隊比賽,昭帝毫無疑問便是會安排蘇子衿和司言分在一隊。
蘇子衿聞言,倒是有些愣神,不過無論如何,司言的話亦是表明了他不願與她太過接觸,於是,蘇子衿淺淺一笑,眉眼生輝道:“那子衿便勞煩世子了。”
司言頷首,很快的,在太后尚且沒有回來之前,司言便率先下了馬車。
蘇子衿緊隨其後,她一邊提起裙襬,一邊神色從容的打算下去。只是,太后的馬車比尋常馬車都要高一些,即便有木踏板墊著,下去的時候也要有個人扶著,否則很是容易踩到裙襬,進而摔得狼狽不堪。
然而,這馬車邊原本該有的宮婢,此時也全然不見,顯然便是太后有意支開他們。
瞧見蘇子衿有些小心的模樣,司言下意識的便伸出手,大約是想要扶著蘇子衿下來。只是,他這一伸手,不僅是蘇子衿愣住,就是司言自己,也有些莫名其妙。若是這件事放在任何一個人身上,顯然他定是看也不看,左右摔了與否是與他無關的,更何況,司言這人,其實真的淡漠,毫無干係的人,他從來連多看一眼都覺得厭煩。
可是,現下手已然伸出來,他若是再收回去,未免顯得尷尬且奇怪。
就在司言眉頭即將為自己的行為而皺起的時候,蘇子衿已是率先將自己的手搭到司言修長寬厚的手心,下一秒,司言便瞧見蘇子衿衝他揚唇輕笑起來,那豔絕柔媚的臉上高雅且溫軟,光彩熠熠的桃花眸子也閃爍著醉人的光芒。
他分明感覺的到,蘇子衿的手很是細嫩,顯得頗有些小巧,而那冰涼觸覺卻帶著奇異的炙熱,有那麼一剎那,司言的耳朵悄然染上了紅霞。
緊隨而來的一瞬間,司言彷彿聽到自己胸口處傳來極快速的律動,那一下又一下的劇烈跳動,‘咚咚咚’的聲音,也愈發強烈起來,仿若有隻野兔即將從他心口奔逃出來一般,那樣的震撼,令他久久無法平靜下來。
“多謝世子。”蘇子衿輕聲笑著,眸底極為坦蕩,顯然對於司言這出於好意的行為表示感謝。她知道司言方才有些尷尬,他好像是下意識的行為,只是,即便再怎麼厭惡別人觸碰,蘇子衿也覺得不該給司言難堪,畢竟司言是個驕傲的人,也沒有什麼壞心,她若是真的避開了,未免有些不識好歹。
這一聲道謝,猛然將司言從夢中驚醒。他斂下情緒,面上的神色依舊淡漠清冷,很快便將蘇子衿扶了下來,隨即眸光依舊,不緊不慢的鬆開自己握著的那雙柔荑。
司言的情緒只是在轉瞬之間,便是蘇子衿也絲毫沒有察覺到有什麼不妥之處。只是,暗處的落風等人已然都是一副驚悚的表情,面面相覷的瞧著司言那依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