妻子是個賢惠聰明的女子。”
蘇行止眼裡笑意更濃,“知道了,我賢惠聰明的公主殿下。”該死,他還故意把聰明兩個字咬得特別重。
我朝俞易言殺了一記眼神,走出門時狠狠撞了下他的肩,他誇張地‘哎呦’一聲。
既然他們不希望我知道,我也懶得做那小人去偷聽,我心裡惦念柏清想去看看她,方才蘇行止還有心思吃醋,可見齊允應該是沒事的。
在人家郎情妾意耳鬢廝磨的時候去打攪,真的很不道德,可是——我就是想要做一回惡人,嘻嘻。
我問了柏清的住所,偷偷摸摸找過去,吩咐門口守衛噤口,然後猛的踹開了門。
齊允端著藥,細緻溫柔的喂柏清喝藥,二人眉目間情意流轉,卻不見絲毫狎暱。
說好的耳鬢廝磨呢,說好的恩愛繾綣呢?怎麼就不能滿足我的惡趣味呢!
齊允絲毫沒有被驚到,他淺淺抬眼瞥了我一眼,很快收了回去,“明璋公主。”
“哎。”我洩氣,“清兒好些了嗎?”
“清兒身子弱,這邊又不比京城,所以難免病的久些。”
柏清嗔怪地拍了下他手,“你別嚇著阿翎,我沒事。”
在京城裡,柏清極少這樣直呼我的名字。我定定看她,“清兒,我覺著你和齊允在一起,總是很開心呢。”
齊允在一邊倒茶,臉上掩不住的紅暈一路蔓延到了脖子,柏清朝我搖頭,“哪有,他剛剛還惹我生氣來著。”
我瞥了一眼齊允,戲謔道:“哦?他還會惹你生氣?他對你百依百順的,你說什麼他敢不答應?”
柏清揚起的嘴角漸漸垂了下去,齊允將茶盞遞到我手邊,默默走了出去。
“怎麼了?你們真的吵架了?好容易有再見面,何必呢!”我苦口婆心地勸。
柏清眼裡一抹憂鬱,濃的化不開:“我也不想,但是他要做的事情實在太過冒進,我沒法坐視不理。”
“是什麼事啊?”
柏清嘆了口氣,從枕下抽過一張羊皮紙地圖,指給我看:“我這幾天問過蘇將軍,西涼軍主力有三支,一支左翼先前已被剿滅,如今剩下中軍王帳和守衛在西側的右翼護軍,中軍強悍且是西涼王室護翼,輕易不可撼動,如果大軍主力攻打中軍,必得派部分人馬截住右翼護軍。蘇行止受了傷,這回恐怕不能再出戰,齊允便想代先鋒將,前去駐守褚城。”
我茫茫然看著她手指劃來劃去,不由欽佩,來這兒也好幾天了,我一心惦記的是蘇行止,柏清居然這麼短的時間內將戰事探查得了如指掌?果真是個胸有丘壑的奇女子。
我茫茫然之餘又覺得詫異,“你要是不希望他去,不准他去不就行了,你去同大哥說一聲就是,你這身份就是孫老元帥也給你幾分面子呢。”
柏清輕輕搖頭,苦笑一聲:“我就是知道他的心思,才沒法駁回,只能暗自生氣。”
前幾日柏清和我私逃出京的訊息傳到相府,柏相自然又是一番震怒,直罵女大不孝,對齊家的憎惡又增幾分。此次齊允為什麼自請去褚城,又為什麼立功心切,我想我也能知道一二了。
我年幼的時候曾經想過,我和柏清這等貴女,身份已近極貴,將來夫家如何是無需憂慮的,我們應當就是話本子裡寫的那樣,和清貧的狀元郎看對眼,男才女貌,琴瑟和鳴。
然而現實卻是如此的殘酷,我真該慶幸蘇行止家世尊貴,令我免了那許多糾纏苦惱。
我一不小心就把心裡話說了出來,蘇行止側躺在我身邊,把玩我的頭髮,他不屑地撇了撇嘴,“登對這種事呢,不是說單單家世相當就行的,也要看這裡。”他屈指點了點我的頭。
“你什麼意思,嘲笑我笨?本公主可聰明瞭好不好?!”我嘟嘴。
蘇行止涼涼瞥我,“你聰明?你連陛下指派的暗衛都沒看出來,這也叫聰明?”
話剛說完,他驚覺說漏了嘴,歪向一邊。
我詫異了,來涼州的事我可是確確實實沒有告訴父皇,後來寫信給蘇府,也叫他們宣稱我身子不豫,瞞著父皇,怎麼還有暗衛跟著呢?
我揪著蘇行止衣服盤問半天,最後他被我煩的沒法,道:“俞易言一個江湖人都看出來了,就你還迷迷糊糊的,明璋公主,你真的……”他拉長了尾音,其中意味不言而喻。
我忽的惱了:“我要那麼聰明做什麼,我有你就夠了,你聰明就好啦!”
蘇行止迷離桃花眼微微眯起,像極了蠱惑人心的妖孽,他磨磨蹭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