發覺得腦袋昏沉,地上像燒紅的鐵板,燙的難受……
我撐不住了,越來越多的濃煙往我鼻子裡鑽,雙腿像灌了鉛一樣,動也動不了。
哭泣,哀嚎,還有嘶吼……
僅剩一點神識前,我看見滿身滴水的蘇行止,焦急地搖我,撕下自己的衣服捂住我臉,將我打橫抱了起來。
我緊靠著他,有氣無聲:“柏清,救她……”
我醒來的時候,已經在蘇府了。
除了嗓子有點啞,身上一切正常,蘇夫人坐在床頭眯眼。
我心裡一急:“行止呢?”
蘇夫人迅速站起身走過來,“公主莫慌,行止他沒大礙,早上出門去了。”
我鬆了一口氣,忽然又想起來,急問:“那柏清呢?她怎麼樣?”
蘇夫人皺眉,“柏姑娘自小心肺虛弱,昨夜傷了身子,太醫去了一波又一波,不過聽說今早已經醒了。”
她說完嘆了口氣,“可惜了,陳家的小姐身死,周家的姑娘雖說救回一條命,但面目燒焦,算是毀了。下人傷了幾十個,摘星樓燒燬,陛下震怒,說是要徹查。”
這場火來的這麼蹊蹺,當然要徹查。
蘇行止早上出門了,是去看望柏清了嗎?也對,昨夜柏清受了那麼大驚嚇,他去看望也是應該的。
蘇夫人想起什麼似的,“哦,你那侍女寒露……”
她這一說我才想起,剛剛秋分不在,寒露也不在,我緊張道:“寒露怎麼了?”
蘇夫人拍拍我手背:“莫慌,那丫頭當時也在樓上,正好在陳小姐身邊,那邊火勢大,救出來只剩一口氣,我命人在西側院照顧她,只是她傷的挺嚴重,一時半會兒還醒不過來。”
還好,只是昏迷……
蘇夫人正吩咐人給我端燕窩,忽然衝進來一個人,鬢髮微亂,眼睛通紅,裡面佈滿血絲。
我嚇了一跳,試探道:“行止哥哥,你怎麼了?”
他立在門前,一動不動地看著我,我被他瞧得有些發毛,旁邊蘇夫人回過神來,吃吃笑道:“這剛得知公主轉醒就衝回來了,我兒真是痴心人。”
他梗了一梗,像是極其艱難,聲音顫了一顫:“阿翎,對不起。”
我心一軟,輕道:“行止哥哥,我沒事。”
作者有話要說: 要開學了,不開森
☆、初知
蘇行止挪了兩步,忽然對蘇夫人道:“娘,您能不能先回避一下,我有幾句話想對公主說。”
蘇夫人眼神在我們之間來回瞟了幾瞟,打趣道:“知道了知道了,你們小兩口有些閨房話要說,要趕我走,我這就走了。”
她起身出門,臨出門前又轉回身來叮囑道:“公主昨日受了驚嚇,你剋制些。”
蘇行止臉一紅,“不是您想的那樣。”
目送蘇夫人出門,我望向蘇行止:“怎麼了,有什麼話非要悄悄說?”
蘇行止張了張嘴,又縮了回去,坐到榻邊不說話。
我眼尖,瞅見他脖子處有塊焦黑狀的東西,將他扯到我跟前:“這是怎麼了?”
他忙遮掩,“沒什麼。”我素來討厭別人有事情瞞著我,重新把他拽了回來,“讓我看看。”
蘇行止拗不過我,只能任由我扯開衣領,脖子處露出一塊巴掌大的黑斑,黑糊糊的,像是一層藥膏。
“怎麼回事?”
他支支吾吾不說話,我又板著臉問了一遍他才回道:“昨天下樓前,被一塊燒焦的木頭砸到,沒什麼的。”
沒什麼的?被燒焦的木頭砸到算沒什麼?還有,被木頭燙到不會抖開嗎?就由著焦木燙傷肌膚?真是愚鈍!我正生氣,忽然轉念一想,當時我正好是在他懷裡,會不會他為了不傷到我,生生受了燙傷?
這樣一想,我立刻抓起他的手看,果然右手手背也灼紅一片,看來是用手背推開了焦木。
莫名地心裡有些酸楚,想要責備的話到了嘴邊全變得軟弱無力:“還疼嗎?”
蘇行止淡淡道:“早就不疼了。”
他默了一會,忽然開口:“阿翎,今天我去見過柏清了。”
我怔愣了下,移開眼神,“哦,她身體好些了嗎?”
“嗯。”蘇行止點了點頭,欲言又止:“我……今天對她表白了心跡。”
我霍然抬眸,緊盯著他。
蘇行止未察覺我看他,只低著頭苦笑道:“她拒絕了。”
提到嗓子眼的心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