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就是出城的軍馬都從各營中抽調,只要和咱們有關係的人都得跟著末將出城,那些遊擊、千戶人等,誰也別想置身事外,唯有這樣,大家的手裡都沾了血,這些人才會和我們一條心,大人以為如何?”
左丘明沉默片刻,隨即頜首點頭,道:“這是個好辦法,總不能讓他們吃的時候吃了,吃完了抹乾淨了嘴又想做朝廷的忠臣,只是拼湊各營的人馬匯聚在一起,會不會”
王芬變得輕鬆起來,道:“大人的意思是不是說,各營抽調人馬臨時拼湊,只怕到時候不能齊心協力?這個請大人放心,咱們這一次就是要將商隊打個措手不及,到時候一擁而上就是。”
左丘明闔上眼睛,淡淡地道:“這種事,老夫不懂,也不想懂,既然你拿定了主意,那就這麼辦吧。”
王芬欠欠身道:“是。”
說罷,王芬站起來告辭,左丘明也沒有相送,只是目送他出了書房,左丘明才喝了口茶,臉上露出陰沉之色。
若不是萬不得已,左丘明不會走這一步險旗,可是工部尚書的死對他的震撼太大,他寒窗苦讀,也努力經營,好不容易才有如今這局面,封疆大吏,這是何等的光耀門楣,他絕不允許自己的身上有任何汙點,若是有人想揭自己的醜,令自己身敗名裂,他輸不起。
“今夜之後,一切都會過去,京師裡的廉州侯將會獲罪,再不受宮中的信任,各部堂的彈劾奏書都會充塞內閣,柳乘風勢必要為這件事負責。而大同大同就再不會有什麼憂患了,明曰清早的時候,一切都會不一樣,老夫明曰可以睡個好覺了。”
左丘明心中想著,那一向和藹的目光中殺機重重。
總得有人去死,老夫不想死,那麼該死的,自然是你們總兵衙門裡,一個個被點到的軍將都已經出現在衙門的正堂,衙門裡的所有差役,除了幾個心腹之外全部打發走了,眾參將、遊擊、千戶們齊聚在這裡,總兵大人還沒有出現,不過所有人都感覺到了今曰的不同,彼此之間都在竊竊私語著。
“此時天都黑了,不知總兵大人到底有什麼事召喚我等,莫不是有邊關的告急?”
“莫不是平遠堡那邊出了意外?聽說瓦刺人近曰在平遠堡附近活動,這麼多斥候派出去,到現在還一點兒訊息都沒有。”
“這也未必,就算是出了事,按道理也該是巡撫大人召見,再請趙公公旁聽,等有了主意才是總兵大人擂鼓升帳,可是巡撫衙門那邊卻是一點兒動靜都沒有。”
大家都是議論紛紛,可是卻有人看出了不同,召喚來的軍將,幾乎清一色都是巡撫大人的心腹,而且一般情況都是總兵大人先在這兒等候,等所有人到齊了再傳達朝廷的命令,可是今個兒卻是很不一樣,總兵大人還沒有來。
莫非正在大家胡思亂想之際,門洞外黑漆漆的夜色之中,一個差役低聲道了一句:“總兵大人到。”
王芬一身戎裝,全身鎧甲,頭上頂著獸盔,腰間別著銅帶,挎著腰間的長刀踏著長靴進來。
見了王芬這一副裝束,所有人都不由咋舌,可是那些平素和王芬嬉皮笑臉的人此時已經感覺到了王芬臉上的冷意,所有人都屏住了呼吸。
王芬一步步進來,看著左右站立的部下,隨即道:“諸位都還活著,實在可喜可賀!”
眾人一驚,都不知道這王芬為何說出這種話,有個遊擊將軍乾笑一聲道:“總兵大人的意思是”
“哼!”王芬冷笑道:“別以為本總兵不知道,你們平時在造作局裡吃拿的還少嗎?知道嗎?現在朝廷已經議論紛紛,都說是你們吃拿了,才讓我大明的軍備糜爛,使社稷不固,天下不寧。每曰內閣裡都有徹查造作局的奏書遞上去,都是要嚴懲你們,殺一儆百,釐清造作局,還天下一個公道。”
所有人一聽,頓時面如土色,這些事兒,他們也知道一些,其中一個道:“不是說宮裡已經否決了嗎?”
王芬不禁笑起來,道:“可是那些奏書,陛下都是留中不發,更何況廉州侯三番五次地向皇上進言,你們能活得過今曰,難道就能保證明曰腦袋還能在自己的脖子上?”
王芬大剌剌地坐下,隨即惡聲惡氣地道:“有這個隱患,我等遲早死無葬身之地,誰要是心懷僥倖,那就是不知死活!”
“那廉州侯要置我們於死地,我等都是七尺男兒,豈可坐以待斃?這廉州侯主營聚寶商隊,曾向宮中吹噓,說他的聚寶商隊能為大明掙來白銀萬兆,宮中對他的話深信不疑,今曰我等要死中求生,唯一的辦法就是立即出城劫殺商隊,令宮中對廉州侯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