備,又是在那人煙稀少的大漠,就算是有人懷疑,又能如何?公公多慮了,末將今個兒夜裡就帶著人出城,從大同往北追個一夜,我們和商隊應該會在白溝遭遇,白溝那地方,公公想必也是知道的,那兒離大同已有上百里了,而韃靼和瓦刺的部族也極少在那裡出沒,那裡往北是一條河,向南就是咱們大同,他們無處可逃”
趙公公聽了信誓旦旦的話,才點頭道:“你說的沒有錯。”可是手裡的軍令還是沒有伸過去,又向範永道:“那一批貨物”
範永連忙道:“公公放心,咱們就是再不懂事,公公的這一份也是會孝敬上的,將來還有許多事指著公公呢。”
趙公公才將軍令交給王芬,扯著嗓子道:“好吧,雜家就在這兒等著,王總兵,雜家還有件事要拜託你,等你襲了那商隊,若是能尋到那個叫陳豐的掌櫃,務求要提了他的頭來見雜家,雜家和他”趙公公眼中殺機重重,咬牙切齒地道:“勢不兩立。”
頓了一下,趙公公繼續道:“罷了,你們各自去準備吧,雜家有傷在身,就不遠送了,各自小心一些,出了差錯是要掉腦袋的。”
王芬和範永此時都是渾身輕鬆,他們和謹慎的趙公公不同,對這一次奇襲,他們有著足夠的把握,只要事情辦成就可以毀屍滅跡,誰也尋不到絲毫的證據,朝廷就算生疑,也不可能出關去搜尋什麼證據,到時候只要報一個遭受馬匪襲擊就是了,反正這種事,他們也不是沒有做過。
“那麼,末將告辭了。”王芬站起身來。
範永也不禁道:“趙公公好好調養身子。”
第三百八十三章:箭在弦上不得不發
宣府巡撫衙門的後院子裡,左丘明一副疲倦之色,看了看天,天邊宛霞雲萬道,火燒雲一般令天邊通紅一邊,這紅光灑落在大同城,讓大同染了一層紅暈。
天色將晚,後院子裡的池塘聽不到蟲鳴鳥叫,此時是初冬時節,萬物靜籟,左丘明如老僧一般站在石桌子邊上,一隻手捏著另外一隻手的長袖,右手上捏著筆,狼毫的筆尖如龍蛇一般在白紙上舞蹈。
紙上寫著的是一首小詩。
一個門房碎步過來,低聲道:“王總兵求見。”
“嗯”左丘明疲倦地抬抬眼,沉吟了片刻,道:“告訴他,天色不早了,這個時候老夫和他也沒什麼可說的,讓他自己保重吧。”
門房遲疑了片刻,卻是不明白平素王總兵來見老爺,老爺不管多忙都會見的,可是今曰卻是怎麼了,再聯想到王芬來通報時略帶幾分焦躁的臉色,讓這門房更加生出疑竇。
不過不管如何,老爺的話還是要聽的,他應了一聲,轉身要回去把王芬打發走。
“回來!”正在此時,左丘明突然叫住那門房,又是沉默片刻,才道:“叫進來吧,叫他到書房來見老夫。”
左丘明一邊說,一邊擱下筆,揹著手朝書房走過去。
左丘明的書房很是清雅,一桌一椅、書架、燈架,還有那一冊冊泛黃的古籍,唯一的裝飾也只是書桌上的一方獸爐而已,這獸爐想必是古物,可是此時卻是散發著一股淡淡的麝香。
王芬雖然經常來這府上拜謁,卻是第一次進這書房,這書房一向是禁地,除了左丘明誰也不能輕易進來,不過今天,左丘明卻是破了例。
“來,坐,上茶”
很簡單的一句話,語氣也很冷淡,左丘明的態度和從前很不一樣。
王芬欠身坐下,卻是對那準備去斟茶的老僕受寵若驚地道:“不必,我坐坐就走。”
左丘明似乎也沒有再客氣,朝老僕揮揮手,示意他迴避。老僕出了門,把這書房的門死死地關緊,左丘明端起書桌上的茶水,慢悠悠地道:“趙公公那邊如何了?”
王芬小心翼翼地道:“都準備妥帖了,趙公公在軍令上也蓋了印。”
左丘明並沒有露出什麼喜色,只是點點頭,道:“很好,今夜王總兵就要出城了嗎?”
王芬道:“是,不過為了以防萬一,末將倒是有個想法。”
左丘明用茶壺蓋輕輕磨著茶杯沿兒,淡淡地道:“你說。”
王芬道:“雖說咱們自己人不少,各營都有人,可是其中也不乏有蛇鼠兩端之輩,這些人既與造作局有些關係,可是牽涉也不深,難保到時候他們不會膽怯,突然去告發我們”
左丘明聽到我們兩個字,重重咳嗽地一聲,雙眉不禁皺起來。
王芬心裡恨不得罵他,到了這個時候,你還惺惺作態什麼?他隨即道:“所以末將的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