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現在才知道。
李東棟識趣地不說話了,因為他知道柳乘風這時候有話要說。
柳乘風眯著眼睛,淡淡地道:“安南人佔本侯封土,又如此相逼,真以為我大明無人,本侯是好欺的嗎?今曰他們既然無禮,那也別怪本侯不客氣了。來人”
柳乘風大吼一聲。
這毫無防備地一吼,讓不少人情不自禁地打了個冷顫。
隨後,一個校尉踏步進來,中規中矩地朝柳乘風行了個禮,道:“卑下在!”
所有人的目光都落在了這個校尉的身上,校尉身形筆挺,穿著的是錦衣衛的飛魚服,可是身上似有殺氣,甚至有一股濃重的血腥氣,仔細一看,居然發現這個傢伙的靴子上有著斑斑血跡。
柳乘風漫不經心地道:“怎麼樣,本侯交代你的事辦了嗎?”
校尉道:“侯爺,安南使節及隨從一百三十二口已悉數伏誅,不知侯爺還有什麼吩咐?”
嗡嗡王箏呆住了,腦子裡嗡嗡作響,安南使節被殺了,而且還是全部死光光,一個都沒有留下。
不只是王箏,其餘的文武官員都驚得說不出話來,擅殺來使,這實在有違他們的道德標準,不是有句古話來著嗎?叫兩國交兵不斬來使,更何況大明堂堂天朝上邦,藩國的使者也不是你說殺就能殺的。
雖說這些使者其實並不正式,去的也不是京師,而是來廉州和萬戶侯交涉,可是也不能說殺就殺,朝廷是要怪罪的。
卻也有一些人心裡不禁在打鼓了,瞧這個萬戶侯的手段絕不是尋常的呆子愣子,人家收拾靖江王府的時候看上去衝動,其實也是步步為營,沒有把握的事,這個萬戶侯未必會去做,既然人家敢殺,就肯定有後著,人家根本就不怕這個。越是這樣想,反而讓許多人對柳乘風更加敬畏了一些,別人不敢做的事,這位侯爺敢做,這說明什麼?說明人家有這實力,也不怕朝廷問責,看來這聖眷優渥的傳聞,肯定不是假的,也難怪連內閣閣老的族弟也跟著這個萬戶侯的屁股後頭,李閣老可不是傻子啊。
第二百八十二章:擋我者死
柳乘風的笑容變得森然起來,不過語氣卻是漸漸輕鬆,淡淡地道:“所有人全部跪下,接密旨吧”
原本驚愕中的人聽到密旨二字,又都呆了一下,今曰柳乘風帶給他們的衝擊可謂一波又一波,安南使節的事兒還沒有回過味來,現在又來密旨了。
所有人都不禁動容,紛紛拜倒在地,連李東棟也從座位上站起來跪在地上,他此時心裡想,難怪柳乘風這般氣定神閒,原來早有密旨在身,才敢如此擅自做主。
這一份密旨是皇上親自頒發的,一方面是愛護柳乘風,另一方面是示之以恩寵,廉州畢竟是苦寒之地,隨時都有不測,給予柳乘風專斷之權,自是朱佑樘對柳乘風心中帶有愧疚,此前曾許諾柳乘風萬戶侯,而如今因功就封,封地卻是廉州,擺明了是欺負柳乘風老實厚道。皇帝對臣子產生愧疚之情,若是碰到狠的,如朱元璋這樣,說不準直接砍了,你算是什麼東西,也敢讓朕愧疚?朕是天子,誰的人情也不欠。
可是朱佑樘這樣的皇帝卻是不同,他自幼接受的是儒家的教育,一向以仁德標榜自己,雖然偶爾也有殘酷的一面,可是這個殘酷絕不是用來對柳乘風的。
柳乘風越是體諒他的苦衷,這聖眷反而就更大了,能讓朱佑樘欠著人情,當然是非同凡響。
柳乘風肅穆地拿出密旨,將密旨唸了,這密旨的內容和北通州時的差不多,密旨一出,廉州上下官員盡皆歸柳乘風節制,柳乘風享有專斷之權。
密旨念罷,柳乘風並沒有將大家叫起來,在這花廳裡,所有人都跪倒在地,唯獨他鶴立雞群地站著,臉色肅穆地道:“安南國無道,犯我邊疆,辱我國中無人,欺人太甚,廉州境內,有軍馬四千人,誰願隨本侯發兵征討,兵至升龍,縛那安南王入朝!”
升龍,便是後世的河內城,只是現在安南人稱它做東京,不過東京這個名兒,明人是一向不承認的,大宋朝的時候,也有個東京叫汴梁,而如今大明的京師,也常常被人稱作是燕京,一個小小的藩國,居然自稱東京,豈不是有和大明分庭抗禮的意思,所以柳乘風仍然沿用升龍城的稱呼。
只是他這一句擲地有聲的話,卻是嚇得所有人都不禁瑟瑟發抖,四千人還要入升龍去擒安南王?這萬戶侯簡直是瘋了,安南人一向兵強馬壯,屢屢侵犯廣西、雲南以南的各藩國,耀武揚威,至少也有雄兵十萬,憑著四千人,這不是去送死嗎?
柳乘風冷冷一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