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統一口徑道:“襄王那個,確是張某不得已所為,但焚皇陵之事,實乃李自成手筆,他還有封信在我這,吹噓他這以功績。”
朱容榕鼻間輕哼了一聲,顯得並不盡信。微啟朱唇道:“將軍能作如是想,當真是朝廷……不,百姓之幸了。”搖頭道:“今日與將軍一席話,令妾身對將軍大有改觀。剛才不說朝廷,只說百姓,便是得將軍早間一席話之賜,細想之,朝廷卻是有很多不應當之處。有句話不知當問不當問將軍。”
“都是一家人了。”葉風呵呵笑著,心道你都妾身妾身了,自然是一家人,做了個請講的手勢。
“將軍要用楚府的地方,汪先生早先與妾身談過,敢問將軍,那些都是將軍你的意思麼?”朱容榕似是不經意的,攤開桌面上一張紙來,紙上淡淡幾行娟秀字型,顯然出自她自己的手筆。
葉風接過來一看,正是幾條要借用楚王府名義辦的事情,開科取士,與左良玉媾和,呈進表奏建藩湖廣四川等條目,都是出自自己的意思,本來自己就是想先這麼做著,等崇禎一歸天,從北京找哪個太子過來或者直接遙尊某太子為帝,擁楚王或者蜀王監國,自任首輔監國,這樣大西軍立時便有了大義,不管比起南明那些來是否佔優,己方只要安心發展自己,隨著對滿洲人的戰場上得意,必然會在將來佔據主動地位。只是現在看來,李自成這邊的變數極大,說不定這個計劃就有走不通的可能。
於是便點頭道:“確是張某意思,但如今看來,興許還有斟酌的必要。”見朱容榕臉上微露驚疑之色,搖頭寬慰道:“小郡主休要驚疑,自成今日又有信來,興許還有變數。但大方向是不會變的。”見朱容榕神色不變,心裡突然一動,笑了笑道:“小郡主你知道了?”
葉風心裡透亮,終於知道為什麼這小郡主何以在短時間內便生出如此的變化來同意成婚,也猜到了汪兆麟拿什麼去威脅又或者是說服這位小郡主了。如今這態勢對於楚王府來說,也及其是微妙,李自成已經派出了麾下頭號大將劉宗敏進攻漢陽的訊息,肯定是汪兆麟放給她了。誰不擔憂楚王府一旦落在李自成手裡會是什麼下場,又或者是張獻忠決意放棄武昌時,會不會改變現在的對楚王府的立場。與其兩頭不靠,倒還不如如今趁著張敬軒對楚王府還好的時候,早點定下關係,以保闔府平安。
好算計。饒是有種被矇騙的感覺,但看到小郡主臉上泛起一絲笑容來點頭承認時,仍是開口讚道:“沒想到小郡主弱質女流,居然如此有見識。當真叫張某大開眼界。”
原本就有的些許好感,又被放大了幾分,不管是不是她自己的智慧,還是她身邊有什麼能人,總歸能在這短短時間內,做出如此轉變,著實不是個簡單的女人。這樣看來,自己未必不要感謝李自成。不然憑著自己那在這時代看來顯然有點偏軟的作風,還真不知道什麼時候才能搞定這些事呢!
“妾身也想不到朝廷邸報上殺人如麻的敬軒將軍,在弱質女流面前能安分守禮若此。妾身代楚府闔府及武昌父老謝過將軍。”說著,竟當真起身施了一禮。葉風受寵若驚之下,心中也暗暗生奇,很顯然這小郡主對自己的行動了如指掌,從她話裡稱讚的語氣來看,自己進城前後的一些事情她都知曉。孃的,看來是汪兆麟這小子要投自己所好,討好小郡主,撿了自己乾的好事說給她聽了。
朱容榕點了點頭,臉上笑容漸斂。又坐回到那副古箏前,臉上回復戚容抬手按上箏弦道:“將軍莫忘了應允妾身的條件。”
“三條嘛,大抵都沒問題。”
朱容榕抬頭,似是很認真的說道:“是四條,妾身年紀尚幼……若是不願的話,將軍不可勉強。”
孃的,得了便宜還賣乖,葉風知道她說的是什麼意思,他是後世來的人,自然沒興趣做****犯,那樣也沒什麼太大趣味,便點了點頭算是應承。邁步走出小樓,目光炯炯,看向侯著的汪兆麟。
到底是牛人啊!葉風猜得到這傢伙的心思,既投了新勢力,又對老東家盡了心力,充分看清了當前形勢,給楚王府弄了這麼優厚的一個條件。雖是有自己主觀意志的因素在裡面,但這份才情智慧,著實是叫他歎服。
呵,眼下只叫他管理王府,豈不是大材小用?難怪徐以顯要趕緊的拉他一把呢!至於他性格上好殺的部分,有自己管束著拿著大方向,又怕的什麼?如今自己的謀士團裡,少的就是這樣一個小細節清明,大方向不亂的人才啊!
葉風想象著手底下幾個軍師接下來的職能劃分,由於李自成的壓力所帶來的煩悶已經一掃而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