裡,有些同情的看著這十七歲的小姑娘。但她這一瞬間的硬氣也將自己身上帶著的那股子彪悍激了出來,心裡暗自發狠道:若是說不合,那也只好用強。如今可不是談情說愛的時候,再說了,老子這出身,也不是談情說愛的出身。
“第一條也不消說,保我闔府平安,觀敬軒將軍本就有此意,無論如何,容榕謝過將軍。”
葉風當之無愧的受了,朱容榕一頓起身,一縷頭髮垂了下來,在這古色古香的小樓上,這種散亂的髮型以及她那一身白色袍服,很是誘惑。
“第二條,我需做正室,將軍前已有正側一十二房,過去的便不計較了,但將來再添側室,需有我點頭。”這一條,若是換了以前的張獻忠的話,估計會很難,但對於葉風來說這並不是太大的問題,只是此刻也不能貿貿然答應她,畢竟他也知道,張獻忠的妻妾之中,像劉僑的兩個姐姐那樣,與手下將領沾親帶故的不少。而張某還有個四五歲的兒子在黃州,很多事情還得調查之後才能點頭。此刻便嗯了一聲道:“這一條容張某過些天再答覆郡主,畢竟也要知會一聲的。”
“第三,我知道將軍麾下如今缺糧,汪先生與我也說過多次,楚府王莊一百廿九處,計有存糧二百餘萬石。楚府藏銀七百萬兩,這兩項各一半,可充作妾身嫁妝。”在下了決斷之後,葉風注意到她到這第三條時,終於換了對自己的稱呼。不過即便是瞭解她這大方也只是假大方,若是她沒有這副長相的話,不要說一半了,全部都要給張獻忠抄出來的。但見她說的誠懇,還是拱手為謝,畢竟這也算是了了自己一樁心事。
不過聽到這裡,也即時就想起那位叫宋啟年的李家探子,是不是還會有其他人與李自成暗中勾結?畢竟李自成大軍在漢水上游,這裡的達官貴人們不可能不留個底,就像自己大軍進武昌,立時就有富紳捐錢捐物騰房子一樣。如今正是微妙的時刻,城裡,這楚王府裡,李自成耳目太靈便終歸不是一件好事。想起那位黃州李人會的事,將來說不定還要有什麼半路出家的要走人,說不定這一條就要給李自成利用起來,就像自己這邊打算利用羅革左的餘部一樣的。
這個嘛,就只好交給汪兆麟去搞了。葉風后世讀過史料,知道大西政權在四川的屠殺命令,泰半出於這位日後左丞相汪先生的手筆。如今在楚王府內,武昌城裡搞一搞肅反,肅一肅AB團……不,是AZ團,正是他的長處。
等了片刻,葉風注意到她住口不言,追問了一句道:“便是這些?這般看來,小郡主還算是體恤張某的。”臉上也泛起欣慰來,如果僅僅是這三個條件的話,那麼接下來在武昌的事情就要順利很多了,自己作為新生勢力的統帥,對那什麼賀老師做個姿態,加上與楚王府結親,可以籠絡士紳階層中的大多數。那個崔文榮風光大葬之後,這一輪下來新收降的幾萬明軍士兵的軍心也可以安穩下來。再配合上新聖人的宣傳,還有李自成那邊的威脅,儘管部隊中免不了會有一些動盪,但基本的穩定是可以保證下來了。
接下來就是面對李自成的攻勢了,儘管葉風本來心裡有個判斷覺得李自成不會在這時候對自己大動干戈,但現在畢竟是對這時代的情勢瞭解的多了,也知道劉宗敏在李自成部的身份,他親自到了德安府意味著什麼。所以也不自主的動搖起來,河南赤地千里,如果李自成不在湖廣收集完足夠的糧草的話,在己方盤踞湖廣,雙方又撕破臉皮的態勢下,恐怕他更不敢北上進攻。只怕他必須先解決了自己這部張獻忠勢力,才有可能去北京進擊明室。
呵,自己臨時因為小郡主的長相而突然生出的這一個變化,居然在救了楚王府上下的同時,說不定也能給崇禎政權苟延殘喘的機會呢?想起後世滿清正是打著為崇禎帝報仇的旗號進京的,如今看他們會有什麼變化?
胡思亂想間,忽聞耳邊朱容榕的聲音再起,音調已經比先前平緩的多:“妾身知道將軍過去,焚我朱氏皇陵,殺襄王。其實很是不解,何以將軍獨獨放過楚府?難道只是為了妾身?”
葉風搖了搖頭,不知怎麼的,在今天的朱容榕面前,他只有坦誠,興許是對方今日的情緒也多少感染了自己,在這樣一個懶梳妝的女子面前,似乎總有一種不忍欺騙的感覺。也不知是不是這小郡主故意為之。如果真是如此的話,那這女人的心機能力可就遠遠不止於她十七歲的年紀了。
“倒也不全是,坦白說,張某出身草莽,十數年間為禍人間,也是倦了。恰遇文王託夢,心中頓生懺悔,便從楚府開始,張某要為這家國民族略盡綿力。至於過往那些蠢事——”葉風想起徐以顯那個嫁禍計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