聞言,衛芷嵐淡淡一笑,便點頭道:“往常太子殿下不是在樓月軒麼?怎麼今日倒是在清風苑了?”
“今日府上來客,太子殿下便在清風苑。”胡管家如實道。
“來客?”衛芷嵐挑了挑眉,心中不禁感到有些好奇。
兩人邊走邊說話,沒過一會兒,便到了清風苑,胡管家讓丫鬟去沏了壺好茶,這才退了下去。
衛芷嵐緩步走近,方才踏進了院落,便瞧見不遠處的樹蔭下,正有兩人相對而坐,石桌上擺放著棋盤,一人青衫淡淡,眉目含笑,灼灼其華,另一人白衣瀲灩,面容謙和,極是溫文爾雅。
一時間,衛芷嵐只感覺這白衣男子甚是眼熟,似乎自己之前見過,但因著隔了些距離,有些看不清面貌,衛芷嵐倒也沒想起來,正在與北含墨對弈,兩人神色悠然,但眸光卻很是專注。
待衛芷嵐走得近了,方才在北含墨近前坐了下來,眸光看向他對面的白衣男子,心中不禁感到些許詫異;這人不是別人,正是兩年前,盛華樓的主人白少卿。
衛芷嵐想起當年,白少卿將盛華樓轉賣給他之後,便再沒有見過這個人,倒是沒有想到,如今竟然在太子府見到了他,北含墨向來心高氣傲,極少能有人被他看在眼裡,如今,這白少卿既能與他對弈,想必與北含墨應是認識,且交情應該還不錯。
“湘兒,有沒有人告訴你,這樣盯著別的男子看,我是會吃醋的。”
正在衛芷嵐沉浸在自己思緒中的時候,陡然聽聞北含墨戲虐的聲音響起,不由得臉色微微紅了紅,竟有些尷尬,忙輕咳了兩聲,瞪了他一眼。
北含墨話剛說完,白少卿也正好抬起了頭,溫和的眸光看向衛芷嵐時,依然雲淡風輕,沒有感到詫異,也沒有別的情緒,只淡淡笑道:“白姑娘,好久不見。”
衛芷嵐淺笑,也禮貌性回道:“的確是好久不見了,不知白公子可還好?”
聞言,白少卿微微頷首,溫和笑道:“一切都好。”
衛芷嵐淡淡一笑,心中雖然感到疑惑,白少卿怎麼會與北含墨認識,但想到當年,自己便感覺他氣質不凡,尤其是言談間,並不像是普通的讀書人,便也說得通了,但卻想不明白,當年盛華樓每天日進斗金,經營的如此之好,白少卿怎會突然轉賣?依著他與北含墨的交情,若是真有什麼困難,北含墨定然不會拒絕。
“原來少卿與湘兒竟然認識。”北含墨勾唇一笑,語氣透著幾分慵懶。
“兩年前,有幸見過一面。”白少卿笑了笑,語氣溫潤。
北含墨輕輕勾了勾嘴角,倒也沒再多言,與白少卿一人執白子,一人執黑子,依然專心致志的下棋。
衛芷嵐淡然如水的眸光定在棋盤上,靜靜的看著他們對弈,兩個人都是個中高手,棋局上的廝殺,極是激烈,白少卿頗有謀略,每走一步棋,都極為謹慎小心,將四周都給設了埋伏,令人防不勝防。
北含墨洞察力太過敏銳,俊顏上依然含著淺笑,神色極是悠閒,每落一子,都在其關鍵處,因著常年行軍打仗,白少卿比其他,少了幾分洞察局勢的先機,以至於漸漸的落了下風。
衛芷嵐秀眉微挑,深感這白少卿果然是個人才,即便處於下風,依然面色不變,極是鎮定,若是尋常人,怕是難以有這份冷靜自持,且與他對弈的是北含墨,這人向來精明厲害,白少卿能走到這步棋,可見是其極有謀略之人。
兩人連續下了三局棋,直到傍晚,白少卿方才告辭離去,衛芷嵐原也打算離開,但北含墨卻將她留了下來,直到用了晚膳,天已經黑了。
“北含墨,還有三天時間了。”衛芷嵐瞧著一臉悠閒,正倚靠在軟榻上閉目養神的北含墨,好心提醒道。
“嗯。”北含墨輕輕應了一聲,眼睛沒有睜開。
“你準備好了麼?”衛芷嵐又問,語氣含著一抹淡淡的關懷。
“準備什麼?”北含墨懶洋洋的問道,似乎根本就沒有將此事放在心上。
聞言,衛芷嵐頓時無語,沒好氣道:“北凌天在禹城駐守了十萬兵馬。”
“我知道。”北含墨神色淡然,言語間竟是漠不關心。
語罷,衛芷嵐蹙了蹙眉,奇怪的眸光瞧了北含墨一眼,便抬手摸了摸他的額頭,幾日不見,這男人腦子沒壞掉吧?
正在衛芷嵐準備抽回手的時候,北含墨卻是睜開了眼睛,含笑的眸光凝視著她,輕聲道:“你這是在擔心我麼?”
“誰關心你?”衛芷嵐瞪了北含墨一眼,便想將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