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回去了。
北含墨微微頷首,正色道:“有些事要回去處理,明日就得啟程。”
衛芷嵐沒有說話,知曉北含墨既是明日便要走,想必定然是有什麼急事,不然也不會走的這麼突然,便點頭應道:“好。”
北含墨輕抿了抿唇瓣,眸光盯著衛芷嵐,視線久久沒有移開,頓了好一會兒,方才輕聲道:“湘兒。”
“嗯?”衛芷嵐挑眉,眸光看向北含墨,笑問道:“怎麼了?”
聞言,北含墨似乎有話想說,卻又欲言又止,搖了搖頭,“沒什麼。”
衛芷嵐疑惑的眸光瞧了北含墨一眼,便不再說話。
兩人便這般靜坐,良久,北含墨方才笑道:“酒會的人將那兩千兩銀子送來了沒?”
衛芷嵐笑了笑,點頭道:“送來了。”
“這還是我第一次參加酒會。”北含墨勾了勾唇,似乎連眸光都含了幾分笑意。
衛芷嵐秀眉微挑,打趣道:“太子殿下的酒量,還真是沒有人能比得上,人前不吐,人後吐。”
聞言,北含墨笑了笑,眸光看向衛芷嵐,似是有些無奈的嘆了口氣,“你怎麼就這麼沒良心?”
衛芷嵐勾了勾唇,笑道:“太子殿下與我相處了也有好幾個月了吧?這良心可不是時時都有。”
北含墨嘴角微勾,瞧著衛芷嵐笑得沒心沒肺,不由得怔了怔。
……
次日,天色微明,衛芷嵐便起了身,將細軟收拾好,方才走出了府邸,同北含墨一道離開;因著衛芷嵐在衡水買了大量的瓷器、絲綢、以及茶葉之類,足足裝了三輛馬車,方才緩緩往前行駛。
這一路,便走了好些天,方才到了北海,待回到都城之時,已是春日了,正是楊柳依依,草長鶯飛的時節。
北含墨從衡水回來之後,衛芷嵐便很少見到他,似乎總是有很多事情要忙,起先衛芷嵐還不知道究竟是出了何事;後來與北含墨談話的時候,方才知曉端王北凌天,因為手握兵權,近些年野心漸漸膨脹,已經不滿足於禹州、臨安、江汜等十多個行省州郡。
從回來了都城,衛芷嵐便也在城裡盤下了幾間鋪子,將之前在衡水買下的瓷器,以及絲綢茶葉全都分別置了這三間商鋪。
一切果真如衛芷嵐之前猜想般,因著都城乃天子腳下,且距離衡水,因為這中間還隔著北海,來去的費用便要高些;衛芷嵐特意去了都城的幾家瓷器鋪之類,發現幾乎價格都很昂貴,便連比較普通的瓷器,價格也是提高了許多。
相比起衛芷嵐在衡水買下的瓷器、或者是茶葉與絲綢,的確是便宜了許多,即便如今將鋪子開在了都城,衛芷嵐依然沒有將價格定的很高,不過是提高了三成左右。
因著謝遠之在都城,也是頗有名氣,當衛芷嵐的鋪子開業的時候,不光謝遠之與北青青來了,便連世家大族的一些貴族公子小姐也來了。
衛芷嵐明白這些人都是看在謝遠之的面上,方才來光顧,只要這些有名望的公子小姐前來,她的生意在這都城,自然也要好做許多,因此,不禁對謝遠之多了幾分感激。
……
時光總是過得很快,尤其是在北周的日子,簡單又充實,春去冬來,轉眼間,便已是快過了兩年。
這兩年的時間,衛芷嵐的商鋪也是經營的越來越好,無論是盛華樓,還是這幾間商鋪,每日都有許多顧客。
這兩年,趙胤沒有來過北周,衛芷嵐也再沒有見過他,但卻知曉半年前,西京發生了一件大事。
衛芷嵐原以為,即便大皇子夭折了,但趙胤心裡從始至終的愛著的便是蘭貴妃,依然會在後宮受盡寵愛;卻沒有想到,半年前,趙胤以通敵叛國之罪,將丞相沈愈關押進了刑部天牢,丞相府被抄,全府幾百條性命,全都無一存活。
唯有蘭貴妃,像是從人間蒸發了般,在丞相府被抄的前一晚,活生生的人便從清雪宮不翼而飛,至今,即便趙胤派了大量官兵以及暗衛搜尋,都還沒有她的行蹤。
衛芷嵐聽聞這個訊息時,心中感到很是震驚,竟是越發的看不透趙胤了,他不是愛蘭貴妃麼?為何會如此殘忍無情?竟將整個丞相府都給抄了?如今,丞相沈愈也被砍了頭,全府所有人都沒了性命,唯獨蘭貴妃竟然憑空從清雪宮消失不見?
一時間,衛芷嵐竟有些想不明白,與趙胤相處多年,倒是明白他的性子的,趙胤雖然冷厲無情,但卻絕不是濫殺無辜之人,既然將丞相府屠了滿門,想必這沈愈定然是有了謀逆之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