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人,顯得極是沉寂,昏黃的燈火下,衛芷嵐清冷的容顏,顯得有幾分蒼白,青蔥玉指緊緊的攥住錦被,似乎用了很大的力氣般,已是變了形。
從回了西京,這段時日以來,衛芷嵐一直在假裝鎮定,但每當想起衛芷晴生死不明,心便滿是煎熬;這些年來,她向來極少做夢,尤其是噩夢,這還是頭一回,衛芷嵐心中隱隱有不好的預感,從方才開始,心便久久不能平靜,若是夢裡的一切是真的,如今衛芷晴的處境,可謂是暗無天日。
這一晚,衛芷嵐再也睡不著,心中紛亂如麻,想了許久,在黎明到來之前,已是有了決定,與其坐以待斃,倒不如自己親自去一趟泗水鎮,西京距離汴楚雖遠,但只要快馬加鞭,也用不了多少時日,且如今清雲大師方才走了幾日,若是自己動作快一點,許是還能趕上他。
想到這個決定,衛芷嵐心中已是有了思量,如今,越快動身越好,因此,便打定了主意,這兩日便離開西京,前往汴楚,想到趙胤,衛芷嵐一時竟不知該不該將這件事告訴他。
畢竟,如今自己與趙胤這般處境,衛芷嵐不知如何給他說,且趙胤是一國之君,不可能會隨著自己去汴楚;想到此,衛芷嵐不由得苦笑,說到底,其實她是不想再與趙胤有任何牽扯。
這日,因著是趙胤母妃,已故的寧太妃忌日,趙胤一大早便去了皇陵,待回來之時,天色已是全黑了,衛芷嵐明白,當年寧太妃在世之時,趙胤與她母子情深,如今這些年過去了,趙胤想起自己的母妃,心中仍是會感到難過。
晚上的時候,趙胤沒有來鳳雎宮,倒是於石過來了,說是明日皇上再過來,衛芷嵐知曉,寧太妃每年一度的忌日,趙胤都會獨自待在怡寧宮。
衛芷嵐嘆了口氣,便也不再去想,之前便讓紫蘭將自己的包袱全都收拾好了,打算明日一早便離開,至於趙胤該怎麼與他說,衛芷嵐也已是想好了,思來想去,即便自己不說要去汴楚,他也總會知曉,索性便直接說明,也好早些離開。
今晚,衛芷嵐很早便乏了,沐浴了一番,便歇下了,待到月已近中天,便又突然醒了過來。
倏尓,外殿似有輕微的響動,衛芷嵐向來聽力極好,不過片刻,便已是起了身,方才將走下床榻,便見一抹熟悉的身影,直接便從開啟的窗戶掠了進來,身姿端的是瀟灑俊逸。
北含墨方才抬頭,便見衛芷嵐正盯著自己,不由得心情極好,含笑道:“湘兒。”
聞言,衛芷嵐緩步走近,淺笑道:“這深更半夜的,你怎麼突然出現在鳳雎宮?”
“我想你了,便來看一看你。”北含墨眉目柔和,黑色的眸光看向衛芷嵐時,柔情繾倦,話語中更是絲毫不掩飾自己對衛芷嵐的情意。
“這西京皇宮可謂是龍潭虎穴,你可知這樣,是將自己置身於危險當中?”衛芷嵐嘆了口氣,忙便轉過了頭,不敢直視北含墨灼熱的眸光。
“湘兒這是在擔心我麼?”北含墨勾了勾唇角,柔情似水的眸光定定凝視著衛芷嵐,含笑道:“即便是龍潭虎穴,我也願意為湘兒去闖,我從北周特意前來西京,便是為了你,好幾日不見,湘兒可是有想過我?”
衛芷嵐輕抿了抿唇瓣,一時竟不知該如何言語,瞧著夜色深沉,北含墨的身份又太過特殊,這西京終是比不得北周,即便北含墨武功高強,但在這重重守衛的皇宮,若是被趙胤發現,北含墨倒底是會吃虧一些的,畢竟,這是在西京皇宮,不是在北周。
思及此,衛芷嵐抬頭看向北含墨,輕聲道:“這裡不是你該來的地方,北含墨,你趕緊離開吧。”
聞言,北含墨抬手輕輕揉了揉眉心,面色似有些無奈,嘆道:“湘兒,我這才剛來,你便要趕我走?”
“不是我要趕你離開,這是西京皇宮,不是北周,你大半夜出現在這裡,若是讓人發現了,趙胤會如何想?即便你武功高,但皇宮裡重重守衛,你又如何能離開?”衛芷嵐擔憂道。
北含墨笑了笑,瞧著衛芷嵐一臉憂心忡忡的模樣,不僅絲毫不擔心自己的處境,嘴角的笑容反倒越發深了,抬手輕輕撫摸著衛芷嵐柔軟的秀髮,良久,方才輕聲道:“湘兒,隨我離開這裡罷,我知道你定然也是不想留在這皇宮裡的,我們一道回北周可好?”
衛芷嵐向後退了兩步,避開了北含墨的手,淡淡道:“我現在不能離開,我要先去汴楚一趟,我姐姐在那裡,唯有將她救出來,我方才能心安。”
聞言,北含墨沒有說話,有關於衛芷晴的事,自然也是知曉,方才竟然忘了,若是衛芷晴一日沒有找到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