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喜色,勾唇道:“你說得不錯,人都有軟肋,本宮知道該怎麼做了。”說罷,赫連雪低頭,一雙美眸看向仍跪在地上的瀾月姑姑,親自抬手將她扶了起來,輕聲道:“瀾月姑姑,你跟在本宮身邊,也有好些年了,想來這鳳棲宮,唯有你是最瞭解本宮的,今日還得多謝你為本宮出謀劃策,只要將這楚非然一旦給除去,本宮定然是少不了你的好處。”
“奴婢不敢,為皇后娘娘做事,是奴婢的福氣,奴婢又怎能擔當的起皇后娘娘的一聲謝?”瀾月姑姑恭聲道。
語罷,赫連雪似是心情極好,唇角勾起一抹笑容,便不再多言,不過片刻間,心中已是有了思量,又轉過頭盯著瀾月姑姑,吩咐道:“你做事,本宮向來放心,且你也知曉,這件事應是怎麼做,因此,關於收買人心這事,便由你去做,先去打探打探哪位宮女性格比較懦弱膽小,再派人將她的親人,全都給囚禁起來。”
聞言,瀾月姑姑低聲應是,即便極力剋制著自己的情緒,但想起赫連雪要謀害楚非然一事,心中仍有些害怕;畢竟,皇上太過精明,想要瞞過他的眼睛,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但如今,箭在弦上,已是不得不發了,只希望這件事,不會被皇上發現,若是一旦被察覺,自己定然是沒有命在的。
將事情交代好之後,赫連雪這才放心了些,只要想到楚非然一旦死了,之前自己折磨衛芷晴的事,便不會被皇上發現,只會永遠石沉大海,赫連雪便舒了口氣;畢竟,楚非然只要活著一日,皇上便會想方設法讓人醫治他的痴呆之症,先是盧太醫,再是那老和尚,總有一天,楚非然會想起在囚室發生的一切,唯有死人,嘴巴才是最嚴實,也是最能讓她放心的。
想起衛芷晴,也不知這蘭貴妃究竟會如何利用她,來報復衛芷嵐,即便楚非然被自己毒死了,但這衛芷晴活著,始終也是個威脅;思及此,赫連雪方才放下的心便又提起來了,之前她願意與蘭貴妃合作,是因為自己與她有共同的敵人,便是衛芷晴,即便目的不同,但總歸是達成了一致,但如今,若是楚非然死了,衛芷晴也不能活著,想到此,赫連雪心中不禁感到些許煩悶。
……
清雲大師來了西京以後,只在皇宮待了兩日,便啟程去了汴楚,趙胤特意派了武藝精湛的皇室暗衛,一路護送清雲大師去往汴楚,西京距離汴京,相隔遙遠,即便快馬加鞭,怕是也要大半個月之後了。
連著過了好幾日,衛芷嵐從那一日聽趙胤說在泗水鎮,發現了一處囚室,以及地上斑斑血跡以及兩處鐵籠,心中便對衛芷晴的擔憂便越來越深。
夜色深沉,衛芷嵐睡到後半夜的時候,竟突然被噩夢驚醒,後背衣衫已是被冷汗浸透,便連額頭,也是香汗淋漓。
夢中的衛芷晴,極為可怖,早已沒有了先前溫婉秀美的容顏,面上滿是猙獰的疤痕,只消一眼,便讓人不敢再看,尤其是一雙秋水般的眼眸,便是深潭中的死人般,掀不起絲毫波瀾,衛芷嵐感到極是心驚,胸中很是難受,即便很想去看個清楚,但方才走近,便驚醒了過來。
今晚上半夜是秋菊守夜,下半夜是紫蘭,似是聽到了殿中的響動,紫蘭心中一驚,忙便疾步走了進去,便見衛芷嵐神色怔怔,正坐在床上,不停的喘著氣,額頭上冷汗直冒,見此情景,紫蘭不禁嚇了一跳,忙道:“皇后娘娘,您這是怎麼了?”
衛芷嵐沒有說話,整個人似是還未緩過神來,想起夢中衛芷晴猙獰的臉,心跳得越發厲害,似乎感到發生了不好的事。
“皇后娘娘可是發噩夢了?方才奴婢在殿外守夜,聽聞殿中有響動,這才忙走了進來,可是嚇壞奴婢了。”紫蘭走近,輕輕給衛芷嵐順了順背。
衛芷嵐閉上了眼睛,再睜開之時,眼裡已是恢復了一派清明之色,淡淡道:“本宮沒事。”
“娘娘,您這段時日,許是沒有休息好,方才做了噩夢,若是還不想睡,奴婢便守著您。”紫蘭嘆了口氣。
想起夢中的衛芷晴,衛芷嵐的心緒仍是難以平靜,搖頭道:“不用了,你先退下罷,本宮想一個人靜靜。”
聞言,紫蘭本還想再說些什麼,但瞧著衛芷嵐一臉疲憊,許是這段時日憂思過甚,心中不免感到擔憂,便輕聲道:“皇后娘娘可要仔細著身子,如今已是是深秋,夜深露重,可萬萬不要受了寒氣,奴婢便守在殿外,若娘娘有什麼事,儘管輕輕喊一聲,奴婢便能聽到。”
說罷,紫蘭似乎還是有些不放心,又給衛芷嵐拿了一件披風,給她披在了身上,這才退出了殿內。
一時間,整個寢殿便只剩下衛芷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