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及此,衛芷嵐便立刻回了之前的地方,雲慕輕因著失血過多,便連薄唇都已是沒有絲毫血色,整個人正靠在一塊大石頭上,正閉著眼睛,似是聽到了漸行漸近的腳步聲,便緩緩睜開了閉著的雙眼。
“慕輕。”衛芷嵐走近,但見雲慕輕臉色比之前還要蒼白,心不由得沉了沉。
雲慕輕溫和一笑,眉目間極是溫柔,輕聲道:“方才感到有些累,便靠在了這塊大石頭上,竟差點睡著了。”
聽聞他如此輕柔的語氣,衛芷嵐竟突然感到心中一酸,忙蹲下身子,將手中的藥材碾碎,待到出了藥汁,便走至雲慕輕身後,正欲伸手去將傷口上粘著的破碎布條撕開,卻感覺雲慕輕身軀僵了僵。
衛芷嵐以為雲慕輕是在介意自己碰他,畢竟男女有別,這倒也正常,但如今雲慕輕傷在後背,自己肯定是不能上藥,且又是因為她才受了傷,無論如何也是自己替雲慕輕上藥。
“慕輕,你……你別介意,你傷在後背,自己不方便上藥,便只要我給你上了。”
聞言,雲慕輕搖了搖頭,心中不禁感到苦澀,自己又怎會介意衛芷嵐碰他?
瞧著雲慕輕沒有拒絕自己,衛芷嵐這才安心了些,將雲慕輕後背破碎的布條撕去,動作小心翼翼,因著與血肉粘在一起,衛芷嵐不敢用勁,怕弄疼了他,極是輕柔,一時額頭上竟冒出了冷汗。
待好不容易將這些破碎的布條撕去,衛芷嵐這才將方才碾碎的草藥,擠出了藥汁擦到了雲慕輕的後背,仙鶴草的藥效極快,沒過一會兒,傷口上流出的鮮血便被止住了。
從始至終,雲慕輕俊秀的容顏淡淡,面色極是平靜,連眉頭都沒皺一下,似乎根本就感受不到痛般。
衛芷嵐將雲慕輕後背上的傷上好藥之後,便又走回了他面前,眸光觸及雲慕輕胸口上的傷,但見鮮血已是將他的衣襟染紅,眼裡滿是擔憂,方才中的那一劍雖然不深,但也是穿透皮肉,定然很痛。
想到此,衛芷嵐便再顧不得許多,伸手去解雲慕輕的衣衫,輕聲道:“你胸前的傷口還沒上藥。”
聞言,雲慕輕微微抿了抿唇,卻是沒有拒絕,心,微微亂了。
衛芷嵐湊近,極是細心的將雲慕輕一側的衣襟解開,便露出了胸口上的傷,但見血跡已是乾枯,眸光微微凝了凝,便將藥汁擦到了傷口上。
因著衛芷嵐離得很近,雲慕輕甚至能夠清晰的看到她長而捲翹的睫毛,以及眸中擔憂的神色,兩人溫熱的氣息交纏,雲慕輕心中輕顫。
待衛芷嵐將雲慕輕胸口上的傷上好藥之後,這才感到安心了些,輕聲道:“這幾株藥草的功效都是極好,應該要不了多久,傷便會好些。”
雲慕輕蒼白一笑,似乎根本就沒有在乎自己受了傷,然而眸光觸及衛芷嵐時,卻越發柔和。
“慕輕,前方不遠處有一方寒潭,等你的傷好些後,可以去清除一些血汙。”衛芷嵐淺笑,繼而一雙美眸看向他沾滿鮮血的衣衫,便又道:“你將外衣脫下,我去洗一洗,穿著也舒服點。”
聞言,雲慕輕眸光微微動了動,猶豫了片刻,便將外衣脫給了衛芷嵐,一時便只穿著單薄的裡衣。
衛芷嵐伸手接過,也不覺得有什麼不妥,她向來不拘泥於俗禮,雲慕輕為救自己受傷,這是她應做的。
“芷嵐,你小心點。”雲慕輕似有些擔憂,輕聲道。
衛芷嵐點了點頭,笑道:“慕輕,你別擔心,我過去一會兒,便回來。”
雲慕輕沒有言語,溫和的眸光定定凝視著衛芷晴漸行漸遠的背影,心似乎也變得柔軟。
待衛芷嵐去到寒潭的時候,想起自己全身血汙,便感覺很是不自在,此時她只想立馬便想跳進這潭水裡,好好洗個乾淨;思及此,衛芷嵐便將自己的衣衫全部褪去,立刻便跳進了寒潭裡。
頓時,衛芷嵐便感覺全身舒暢,似乎連方才的疲憊都消散了不少,這寒潭裡的水極是冰涼,但衛芷嵐也能受得住,畢竟這崖底溫度比較低,倒也正常。
即便衛芷嵐能受得住這股寒涼之意,但時間久了,也感到有些冰涼刺骨,便立刻起身,將衣裙穿好,即便舒舒服服將身子洗了個乾淨,但瞧著這滿身血汙的衣裙,衛芷嵐也不禁皺了皺眉。
但如今又別無法子,自己總歸是女子,又不能像雲慕輕那般將外衣洗了,即便她不在意,但若讓雲慕輕看見,定會以為她不矜持,會不會因此而將自己看輕了去?
思及此,衛芷嵐便只得忍受這身髒衣裙,又給穿了回去,再將雲慕輕的外衣洗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