尋貴僕的黴氣,成栽五大三粗,貴僕抵之不過,被打了幾下,卻就扯起條凳砸開了成某,奪路而逃。”謝堅憩了憩接著才道,“結果卻被成氏的幾兄弟擋在樓梯上,被暴打了一通,貴僕便說自家少爺是丁容城,若是把他打出三長兩短,是要賠湯藥錢的。剛好學生與提刑司同僚路過,見其當街鬥毆,就叫來差役將雙方都帶到府衙,結果去到府衙,卻有提刑司的僉事來知會學生,教學生來稟報先生,事情卻就成了貴僕強搶民婦、毆打百姓,強索財物……前後來去就這樣了。”
“嗯,多謝,現時劍慕與苦主在何處?”丁一點了點頭,卻是這般問道。
謝堅連忙勸道:“先生萬萬不可前去!現時左布政使、提刑按察使、都指揮使、巡按御史,連同廣州府知府,一併都在府衙,就等先生過去啊!”也就是說,布好了局,等著丁一往下跳的了,謝堅咬牙道,“學生回去,便報一聲見不著先生,只得了一句秉公辦理,然後落了夜,教獄卒使貴僕……”
“丁一,不是這樣的人。”
謝堅聽著急道:“先生,朝政輒鬥不下沙場,安能為一下人失了先機……”如果劍慕死在獄裡,那丁一就有大把理由可以作了,不論是保守一點,說苦主打死了劍慕,導致內傷,所以發作死在獄裡;還是彈劾布政使勾結官員來構陷自己都好,都是一大番道理的,再就是謝堅不是他的人,他完全是不會沾上干係的。
“丁一,不是這樣的人。”
他再一次重複了這句話,只對謝堅說道:“盛情不敢忘懷,丁一銘記於心,候日後再謝,請。”卻就是送客了。
謝堅聽著丁一重複了兩次的話,真是眼眶都紅了,出門時禁不住又給丁一磕了頭道:“先生!”卻說不出一句話,又作了揖,便自由丁一的親衛送了出去。
“叫曹吉祥來。”丁一對文胖子這麼吩咐著,嘆了一口氣道,“我有點膩了,胖子下去把利刃和山地特種大隊都集結起來,按丙字第三號方案就位。”
文胖子應了,卻低聲問道:“少爺,不用甲字第四號方案?對方可是左布政使、都指揮使、提刑按察使和廣州知府啊!這一旦發難的話,不若快刀斬亂麻……”
“不。”丁一搖了搖頭,卻對文胖子說道,“無視法紀不是什麼好事,你今日勢大,可以宣佈軍管;明日他人勢大,同樣便可以按此例而行,切切記得,萬不可輕啟先例。他要玩,我陪他玩就是。”
文胖子不好再勸,只是臉色很難看,不以“侯逆東來、倭賊上岸”的名義宣佈廣州府進入軍事管制,那麼雖然布政使司、提刑司、都指揮司,和三司會審的大理寺、刑部、都察院不可同日而言,但是這三司加上巡按御史,也就代表了整個廣東官場、軍界的力量,丁一去了,怎麼和人玩?這分明是以自己的短處,去敵人家的長處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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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遠航(十六)
文胖子著實不知道怎麼辦,尤其現在張玉去了廣西,丁如玉又在府城外的莊子裡被丁大嫂使喚著,連找個能勸說丁一的都沒有……他所能做的也只有去把曹吉祥喚來時,低聲跟後者說了一下,讓他有機會勸勸丁一。
在運輸處出來的曹吉祥,一邊聽著文胖子的話,一邊點頭笑道:“自然、自然!咱家自然也會盡一分心力的,少爺就是某等的大樹,這個沒得說……不論如何,總也不能輕敵的,胖子你這話是在理的……”
不過去換回了宮中太監的服飾,一串小跑趕到丁一面前的時候,曹吉祥卻就沒有如他和文胖子承諾的一樣去勸丁一,反至是對丁一說道:“少爺,這點事,哪值當得您親自過去?這也忒給彼等長臉了!奴婢去就是了,若不能把那書僮帶回來,奴婢自個提頭來見!”
丁一聽著不禁笑了起來,指著曹吉祥笑道:“老曹啊,自從下了廣東之後,這提頭來見四個字,你說得蠻純熟嘛。別緊張,我這不是罵你,這不就是說明你領的差事,都辦得好麼?要不你有幾個頭好提?”
“能得少爺這麼一句話,奴婢便是立時死了,也是值當的……”曹吉祥這廝真的生得太早,要是遲幾百年,怎麼說也得弄個影帝啊,這片刻之間,他生生就紅了眼眶,不得不說恰如其分,當真落淚又太過,乾嚎又不雅,正是這紅了眼眶。極應景。
不過丁一是知道這傢伙是什麼樣人,立時揮了揮手道:“打住,你跟著我。是想富貴榮華的,把我哄得昏庸,你覺得自個有什麼好處麼?以後少來這一套。”曹吉祥聽著,便有些尷尬地笑了起來,站直起來,老老實實候在丁一身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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