留的時間只有二天,但他打賭那小型的稜堡,按他所見到的進度,只怕半個月就能建好,而他參觀過建好的竹筋水泥稜堡,哪怕是現時君士坦丁所擁有的火炮。也不可能在一輪齊射就把它摧毀,它堅硬得如同岩石。如同岩石生成的堡壘!
於是,他發覺自己真的沒有什麼可以拿得出來了。
“你們還擁有著君士坦丁。”丁一望著他,搖了搖頭說道,“但如果我沒有猜錯的話,你們也只有君士坦丁了,除了它,羅馬帝國已不再有任何東西或是領土。不要企圖欺騙我,不然的話,到了君士坦丁城下,你拿不出許諾的東西,我絕對不介意加入奧斯曼帝國的一方,跟他們一起快速地將羅馬帝國解決,然後一起瓜分戰利品。”
丁一的話,讓猶斯底尼亞的臉色更加苦澀,儘管這話很傷人,但丁一說的就是實情,現在已經不是凱撒時代的羅馬了,西羅馬已經覆滅,而拜占庭帝國也就是東羅馬,的確除了君士坦丁城,已然一無所有。
當然,他可以吹噓,對丁一說些東羅馬還有其他領土之類的話,不過丁一正在做的事,讓他明智地打消了這念頭,因為丁一拿起一根炭筆和一張白紙,在上面幾筆就勾勒出地中海的周邊來了,而在其左下方打上個圓圈,對猶斯底尼亞說道:“這是愛琴海。”又在上方打了個圈,“這是黑海。你說吧,除了君士坦丁,你們還有什麼?而戰爭是需要利益,我想你不會指望,單純為了憐憫或是好感,而讓我出兵去跟奧斯曼帝國的大軍戰鬥吧?”
沒有等他回答,丁一又在愛琴海的下面勾勒了幾條線,這回不等丁一開口,猶斯底尼亞就無奈地道:“這是紅海,是的,我們就是在埃及登陸以後,再從紅海向東航行到達阿拉幹王國的……”這個年代,可沒有蘇伊士河運河,不太可能從印度洋經紅海直接進入愛琴海,再由土耳其海峽進入地中海。
“那麼,我得從伊拉克或是阿曼登陸,也許還得跟帖木兒帝國交戰,然後才能殺到海邊,從這裡,進入地中海,對吧?”丁一抬頭去望向猶斯底尼亞,扔下炭筆,向他問道,“或者你有什麼別的辦法,可以讓我的軍隊更快地進入地中海,到達君士坦丁?”
猶斯底尼亞無奈地指著丁一畫下的地圖說道:“您說得無比正確,只能從赫勒斯滂進入地中海,當然也可以從陸路上推進,只不過……”那樣會花費許多的時間,而君士坦丁現在最缺的就是時間,要是從陸路推進,就算丁一的軍隊能夠擊敗奧斯曼帝國的部隊,等他們去到君士坦丁,只怕羅馬帝國也就完全成為了一個名詞。
丁一重新拿起炭筆,在愛琴海在東側,按著記憶勾勒起海岸線來,然後在紅海和愛琴海中間的陸地上,打了一個叉,用中文對著身邊的何鐵蛋說道:“你們大約沒有看過金字塔?也許我們該在這個地方建立一個基地,然後開拓蘇伊士運河?”他打叉的地方,就是埃及。
何鐵蛋不知道什麼是金字塔,但他的眼裡有著嗜血的光芒,下意識地舔了舔舌頭向丁一問道:“先生,系唔繫到了那地方以後,唔使再遵守行伍的紀律了?不、不!小人自然知道軍中要令行禁止,只是到了那裡,系唔系就象養哥說的一樣,可以放開手腳,搶錢搶糧搶女人!”終歸是海盜的出身,他念念不忘的,是傳說中,丁一應承過手下,離開了華夏之後,除了行動聽指揮之外,可以不用再守群眾政策了。
丁一笑了笑,望了何鐵蛋一眼道:“你識字課不行,這記性倒不錯?對,若真的去了那裡,在建立起有效的政府體系之前,的確群眾政策可放鬆一些,但也不是永無限制的,放開群眾政策,是因為初期要建立是威懾力,以保證我們制訂的律法的權威性。”
何鐵蛋於這方面卻似乎很有領悟力一般:“小的知道,頭一批人,去那裡拼生拼死,自然就可以不管,再講不殺人,點立威啊;第二批人去了,我地已企住腳,總就不好太過分;第三批人再去,當然就不好再搞了,就是三代租種地主田地的佃農,一般天年不好,主家都不會逼得太過。”
丁一聽著點了點頭道:“話糙理不糙,有那麼一點道理,不過就你說的第一批人,是很大風險的,不論是登陸的作戰,還是海路的風浪……”他卻不知道,何鐵蛋對於後邊,一句也沒聽進去的。
何鐵蛋有他自己的理解:頭批人跟著丁一去打拼的,風險大,自然就可以搶娘們、殺人什麼的;第二批,風險小,當然就要受約束;第三批,天下都打下來,就算要欺男霸女,都要有塊遮羞布啦!
這個時候猶斯底尼亞咬了咬牙,卻終於抬起頭來,用法語向丁一說道:“也許,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