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廣西號上面的那二十四門後裝線膛炮,而是因為要出海,臨時裝上了二十四門以黑*火*藥為動力的前裝滑膛炮,算是多少有了一點自保的能力。
但丁一完全沒有心思去詢問那前裝滑膛炮的產量,不單是因為這玩意對他來講,完全就是古董,一點意義也沒有,更為重要的是,這艘通訊船帶來的訊息十分讓丁一震驚,因為送來的訊息是這麼一句話:“有使西來,其女貌類主母,似狄夷之酋攜男女僕數十來哭秦庭,言語不通,不甚確。”
所謂的哭秦庭,就是指申包胥“哭秦庭七日,救昭王返楚”的典故,也就是說,來求救的,但不確定,因為語言無法溝通。那信使從沒想到自己能親自見到丁一,更沒想過能見著丁如玉,這讓他很激動,以至於連說話都顛三倒四,直到丁一吩咐何鐵蛋:“給他一碗熱湯。”
絕不美味且帶著腥味的魚湯喝了下去,這信使總算稍為冷靜了下來,丁一問他:“到底這西來之使,是從哪裡發現的?”唐朝雖有景教,然後很快就被佛教和道教、儒家全力玩殘,到了接近公元一千年的時節,有資料顯示,整個華夏,那景教教徒似乎就是個位數。所以外貌類似柳依依的西歐人種,又是從西邊來,這很出乎丁一的意料。
誰知那信使衝著丁一行了軍禮,又跪下向丁如玉磕了三個響頭道:“玉仙子,軍中不許跪拜,但這是小人代家中父母給您磕的頭,小的是南海人!若不是您平定了當年之亂,小人家有薄產,一家只怕都得死絕!”
邊上跟著黃蕭養那夥海賊出身的,類如何鐵蛋,聽著臉上都不由自主地抽搐。因為殺掉地主,搶錢搶糧,就是他們造反時,當年乾的事啊。丁如玉連忙教這信使起來,對他道:“好好答少爺的問話,你是南海人,知我脾性。”
所謂脾性,就是勸降不聽的話,戰勝之後,沒有俘虜。丁如玉是不講什麼群眾政策的,她不是丁一,她在廣東所做的,也真的就是地主豪紳的武裝力量代表,公正的說,對付義軍,血腥劊子手是不冤枉她的,那真是殘暴到不行。
那信使聽著也是心中一寒,連忙向丁一回話:“回先生的話,那是淡馬錫送過來的,送來的人也只是說,是阿拉幹王國那邊遇著的,他們只有說兩個詞,‘大寒’、‘幹贏?’,後來有人問他們,這說的啥?他們就再也說不出一句話了,過了好幾天才憋出一句‘投筆從戎’,當然這句話也是猜了好久才猜出來的,開始這句都沒人知道是怎麼回事……猜了出這句之後,宮都督以為,這狄夷怕說的是‘大漢’和‘甘英’,恐怕是大秦那邊的人,就派人送到淡馬錫,結果淡馬錫又送到香山這邊……”
大秦指的不是春秋戰國的秦國,也不是秦代,而是羅馬帝國。甘英使大秦,其實沒有去到羅馬,而是去到安息國,後漢書說得很清楚“遣甘英使大秦,抵條支”,當時安息就是大漢和羅馬的交易中轉站的地位。後世有說法是塞留古帝國的首都,甘英離開那裡的幾年之後,羅馬兵鋒征服了那裡。亦有說是伊朗,或是羅馬尼亞、伊拉克等等。但不爭的是,那裡和羅馬帝接壤,倒是沒什麼問題的。
丁一聽著微微點頭,宮聚這事辦得不差,於是便衝著那信使問道:“為何說那來使是酋長,並且說他疑似來哭秦庭?”因為語言不通啊,語言不通怎麼能知道這麼多的事?
那信使倒是答得流利:“先生,但凡看著,便知如此的。”因為那西來之人,衣服是華麗的,他所帶的數十男女,男的是強健護衛,女的雖在華夏人看來醜陋,但對那為首者的禮節和舉止,也無疑是奴僕對主上之禮。而且信使說道,“每見留守處軍兵操演,此人無不衝著西方大哭不止。”
第一章舊部(十)
丁一很好奇這西來之人到底是什麼來歷,別人聽不懂對方的言語,丁一卻覺得自己也許會有辦法。他不懂日語,但對西歐語系倒是很熟的,無論是英語還是德語或是西班牙語,都能應付得來,就算是古代英、德語和現代有差別,總歸是印歐語系嘛。
“何鐵蛋,帶你的人,操持閃電號,馬上送我去香山。”丁一伸手止住其他人的話頭,卻對向前一步的丁如玉說道,“你得留在這裡,艦隊有阿養操持,零零二號戰列艦上那位,得當心他生出事來。”
“不要勸我,如果真是泰西大秦來的人,那麼海上絲綢之路就可以重開,鄭和下西洋時,海上絲綢之路發展到巔峰,距今不過幾十年的光景,若能重開,絲綢有了大量的市場,於推動工業化的程序上,不亞於我時常跟你們提起的大航海的意義!”
一旦丁某人真的鐵了心的話,自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