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國強民富,要把官僚主義和制度問題都打倒……要讓全大明的官員,都和丁容城一樣,一心為國,不喝兵血,當兵的日子就好過了!
這是第一次忠義社這個組織,進入廠衛的耳目之中,連丁一也沒有預料到。
大明第二師傳播這些理念說得不清不楚,不代表門達做到指揮僉事也不明白。
至少他第一時間就意識到,有人在背後推動這個所謂忠義社,他也明白所謂官僚主義和制度問題,說的大概就是歷朝歷代老生常談的吏治。但他不確定忠義社背後是丁一在支援,儘管那些軍兵說要讓大明官員都象丁容城一樣。
正因為如此,門達首先就把丁一排除在外,如果是丁一的話,就算為了避嫌,也不會讓這些軍兵來提起自己的名頭。而當門達故意跟一位大明第二師計程車兵聊天時,問他道:“嶽武穆是什麼大人物?怎的沒聽說過?”
那士兵是這麼回答道:“那可是大大有名的大英雄,您沒聽說過?那可比岳飛嶽爺爺還要利害的大英雄……”門達當時就更加肯定了,這些士兵背後是有人指使的。連嶽武穆就是岳飛都搞不清楚的人,就是捉起來拷問,也沒什麼意義,而且不用拷問,他問了一下那士兵從哪聽來的?卻就聽著那士兵說道,“在營裡的訴苦會聽的,這位嶽武穆當真是大英雄……”
而大明第二師,現時是楊守隨在主持著,那可是容城書院出來的弟子,此時拘了大明第二師的軍士,不就是打丁一臉麼?要知道丁某人兇名遠播,別人也罷了,錦衣衛這一攤,可是知之甚詳的,門達絕對不願去冒這種險。
所以當丁一帶著陳三來詔獄看那些戰犯的情況時,門達就硬著頭皮對丁一道:“公爺,卑職有絕密情報相告!求公爺借一步說話。”門達是認為,這所謂忠義社,恐怕是白蓮教在後面搞鬼。
當他把情況報與丁一之後,丁一沉吟了片刻,卻對著這位理鎮撫司刑事的指揮僉事說道:“你為何不去找文質兄稟報此事?學生又不是你該管上司,這事蒙汝相告,只是不知道意若如何?”丁一是問他找自己說這事,想達成怎麼樣的目的。
“公爺誅了白蓮妖人的佛母,只怕這事是白蓮妖人,故意用著公爺的大名,來矇騙那些無知軍兵,專門來汙公爺的清名!”門達是早就理清了頭緒的,聽著丁一問到,便從容說道,“卑職以為,還須順藤摸瓜,查出背後的主事人物……由卑職這邊派出人手去當細作……”門達倒不是庸吏,他是酷吏,也就是說,他不是沒有手段的人,而是手段十分殘忍,“這等無知軍士,卻是拷問不出內情的,尋著主事之人,三木之下,必定真相大白!卑職愚鈍,還求公爺點撥。”
丁一點了點頭,想了一陣終於開口:“你很不錯,稍等一陣。”然後丁一便向陳三吩咐了幾句,陳三就點頭指派了兩個人出去辦事。丁一示意門達領著自己去巡視那些戰犯。門達是個乖巧人,自然沒有再提,便在前開路,引著丁一去看也先和脫脫不花、阿剌等人。
也先被關押在一個沒有窗戶的牢房裡,鐵銬腳鐐那是一件都不少,若是被這等人跑了,門達是知道自己吃罪不起的,哪裡肯有半點分松?不過掌了燈,看著踞坐在牢房裡的也先,丁一卻不禁暗自嘆道:“虎死架不倒,莫過如此!”
儘管頭髮鬍鬚不曾梳理,看著蓬頭垢面,但帶著鐐銬踞坐於暗無天日的牢房裡的也先,卻依然如坐在他的大帳中一般,他如鷹的雙目眯成一線,因為不太適應突然亮起的燈光,直到習慣了光亮之後看著丁一,他卻笑道:“你不如我,你和皇帝在我手中,你贏下的奴僕,我由著他替你掌旗。我給你馬奶酒喝,給你大羊吃。可是有的?”
丁一笑著點了點頭:“是有的。”
“你這般怕我,為何不殺了我?”也先又這麼向丁一問道。
“我為何要殺你?明天,審判法庭就將開庭,陪審團裡,有一半是草原上的人,如果陪審團裁定你無罪,那麼你就回草原去,你是做不了那顏的了,但你的財產仍歸你所有,要吃多少大羊,要喝多少馬奶酒,都由你。”丁一說著,就向陳三說,“給他念一下名單。”
陳三在燈光旁邊掏出名單,從頭唸了起來,包括陪審團裡那些人,是出自哪個部落的,都有交代,唸完了,丁一才對著也先說道:“你若不滿意,可以提出更換,當然,你提出的人我若不滿意,那便再換人。”
這時陳三派出去的人卻就回來,低聲稟報了一番,丁一聽著,教陳三候著,看看也先有沒有更換名單的意思,然後對門達示意了一下,就往鎮撫司的公事房而去,門達連忙跟著,入得